年初二,江家忙着收拾行李,最舍不得的牛猪鸡几样活物,自是想要全卖了换成钱,但这几日刚过了年节,哪家也不缺肉吃,杀猪匠给不上价钱,随意三文不值二厘的处理了,王氏又心疼……最后咬咬牙,由江春建议着,将几样活物送给了几家至亲,也当最后的人情了。
县里四叔家争着来赶走了一头肥猪并四只下蛋鸡,隔壁二/奶奶家捉去六只鸡,二婶和三婶娘家各自来捉了几只鸡家去,剩下另一头猪与四只鸡,王氏使着江老大初三那日亲自送苏家塘去。
江春趁此,与爹娘提了要接外公外婆同去汴京的话,高氏又是欣慰又是感动的抚抚姑娘肩膀,江老大欲言又止。
他的为难,他的做不了主,江春理解,所以,她得加把“火”。
“阿爹,我外公外婆生养我阿嬷一场,甚福气也未曾享到,咱们现要进京去‘享福’了,自也不能忘了他们不是?”这话有点诛心了,江老大不自在极了,看着自家媳妇儿的眼神里就难掩愧疚。
江春不忍爹老倌自责,又加把火:“外公外婆老两口在家,晓得爹娘也放心不下,若有个头疼脑热的,倒是有杨叔姚婶帮着抓买,但不妨发了急症可就无法了,到时咱们远在千里之外……就怕再知晓时已于事无补。”
高氏果然神色惶然,拽着江老大的衣袖摇了摇。
“只是外公外婆一心挂念着舅舅,不肯与咱们家同去……只是我未曾说,反正舅舅是去汴京公干,咱们接了他们去,正好能与舅舅在一处,让他们一家团圆,岂不是美事一桩?”其实她也拿不准高洪到底可还在汴京,不过是权宜之计,先哄着两位老人跟了他们去再说。
果然,高氏面露喜色,她都四年未见过兄长了。
江老大也松了口气,若大舅哥也在东京,到时岳父岳母与舅哥同住,自己爹娘……估计就不会有意见了罢?
江春见他们神色松动,又搬出窦元芳这座“大山”来:“况且,窦家那头,窦祖母也说过定要请了我外公外婆去,办完婚事后,若他们在汴京待不住,会使妥当人将他们送回来……咱们走之前,元芳哥哥也这般说过的。”
高氏二人果然信以为真,既然亲家都这般交代了,他们就更有底气向王氏说情了。
但,俗话都说不可背后说人的,江春初三上午才悄悄扯过窦元芳的虎皮,晚间天快黑时,院里鸡鸣狗吠不住,军哥儿忙着去开了门,却是黑压压一群男子站在院门口……吓得他又急忙将木门“啪”一声合上了,屁颠颠跑回去喊大人。
门外高烨笑得不怀好意:“元芳啊,看来你这位‘小舅子’不识你哦?”窦三几个也跟着憋笑,自家相公也有吃瘪的一日,这媳妇儿可不是好娶的。
原是窦家祖母怕江家人上京不便,路上不安生,使着元芳来接他们。今日才初三,他们就赶到了,少说也是腊月尾巴上就动脚出发的,连年都是在路上耽搁了……看着他们面上浓浓的尘土,连那训练有素的马儿都累得见了粮水就挪不动蹄子。
其间辛苦,可以想见,江春/心下感动不已。
江家众人忙着将他们迎进门,整治饭食,给同来的十几名男子收拾了两桌酒席出来,由江家几个男人陪着吃到半夜方休。
翌日,同村与附近乡绅,就是县里的县太爷也知这位大名鼎鼎的“云麾将军”来了王家箐,全都提着礼来请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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