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人之常情。”
冯覃安闻言叹了一口气。
萧祸九的意思他听得再明白不过——当年那件事我个人不怪您,若是真不怪,何必加一句“个人”?
人之常情里,不止包含遇事先考虑个人安危,更也应该包含着知恩图报,——他没做到。
“萧少爷能回来,老头子我就什么都晓得了。”冯覃安将姿态摆得很低,眉目间尽是恭顺,“当年那件事我没能做到。但从今日起,只要是萧少爷的意思,只要不损害唐家利益,我这一把老骨头,为萧先生铺路也是应该的。”
萧祸九笑起来,这一次他的笑声愈发清朗了些,等停下来之后,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老管家:“冯管家在我年幼时照顾我甚多,我向来恩怨分明,怎么会将冯管家当做铺路的马前卒呢。冯管家这般人物,年轻的时候跟在唐家前任家主的身边也是得力的心腹,肯帮我办事已经是我的荣幸;以后若是有事,还要麻烦冯管家指点。”
冯覃安宠辱不惊地将这番话受了,表情始终不起波澜。
见到对方这副模样,萧祸九反而安心了许多——若是已经在唐家沉浮了记载的这么一位老人家能在自己几句恭维后就有什么反应,他倒真是要好好查证一下这位老管家的诚心了。
只是,对于萧祸九之后要做的事,单单让老管家不反对并不足够。
萧祸九笑得淡然,然后不紧不慢地添了一把火——
“冯管家,我听说,前些日子唐家五长老的那个纨绔幺子,在会所里与您的孙子起了冲突,还将他打伤了?”
冯覃安原本古井无波的神色骤起波澜,之前淡定的情绪半点不剩——唐家内外都知道,他冯覃安首心系唐家,再便是最宝贝那个唯一的孙子。在会所里因为一个卖笑的,那五长老的混蛋儿子竟然将自己的孙子打到住进了医院;而他上门质问的时候,那五长老仗着手里实权,虽然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的,但却只是故作模样的责骂了那个纨绔一番,连个正经的说法都没给!
充斥着戾气的怒意在老管家的眼底盘旋了几圈才渐渐散去。情绪平定后冯覃安再次叹了一口气,看向萧祸九:“萧少爷不必这般激我,既然答应为您办事,老头子就一定会尽力。”
“冯管家说这话,可就是小看我了。”萧祸九笑意收敛,“我只是劝冯管家一句,提前看明白些——唐家本家对冯管家的资历,无人敢质疑,冯管家多年来为唐家尽心尽力,他们恐怕早就将冯管家看做自己的长辈了,您的后人也是他们唐家的一部分;可唐家九部却是外姓之人,又有实权在手,个个都不是什么饶人的主儿,更看不得有其他人翻身近了唐家成了他们的主子。”
说到这儿,萧祸九停顿了一下,眸色渐冷,幽幽地笑道:“您看我的父亲,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当年唐家九部但凡有半点容人之度,就不会因为我父亲在上任家主面前的得势而下此杀手。”
“如今您尚安好,在唐家里又有唐先生扶持,唐家九部的人再怎么嚣张,恐怕也不敢在明面上对您下手——可若是您百岁之后,您的儿孙怎么办?这时候他们都能将放纵幺子将您孙子打成重伤,以后会如何呢?”
冯覃安的神色骤然一凛,背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经这么一提醒,他比萧祸九想得还要多:唐先生这几年因为当年的事,对九部的态度始终冷淡,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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