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
我们直接在酒吧门口分道扬镳,阿生知道我情绪不好,话也不多,只叫我别骑车回去了,乘车吧。我朝他摆了摆手,见他独自的背影越走越远,多少感到对不起他。
我走得很慢,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原本今夜的打算是在附近开房,明天再骑车回去,可现在不过零点多一点…….
半夜的西门町,机车格挤得密密麻麻,我借着路灯找到自己的车,抽出钥匙,视线一瞥就发现后照镜边上黏着一张贴纸似的东西。
…….我盯着那张贴纸许久,直到体内的痛感逐渐麻木,才伸手将它从镜面上抠下来,即使过程小心翼翼,依然在镜面上留下了胶纸的痕迹。
那张贴纸黏在我的指腹上,差不多一个指节大小,我用指尖摩擦着上头两张笑脸,试图从上面感受高镇东的体温。
我坐在机车上,手背摀住眼,那是人生第二次,我再度因高镇东烧红了眼眶。
第18章十七
那晚到最后,我没有回家。
我知道自己不能一个人独处,尤其是在接了那通五分钟的电话之后。
没有回头再去找阿生,只是孤身在夜半的台北市里漫无目的地飙骑,双手掐紧油门,青筋都凸了出来,风刮得双眼又酸又涩,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啸声……
我抿紧嘴,油门越催越快,连人带车彷佛就要直接飞起。
柏油路上的黑影不断向后拉扯,宛如一只穷追不舍的猛兽────在这座城市里,无论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都逃不过被寂寞集体轮/奸。
我以为自己忍得住,却一度在中山北路上癫狂似地疯吼,因为逆风的缘故,凉飕飕的空气几乎冲进了食道与气管,很不舒服,我咳个不停,催油门的双手始终没有停下。
二段那条是台北著名的婚纱街,两侧人行道上,十家店铺有八家是婚纱店,每面玻璃擦都擦得跟面镜子似的那样明亮干净,它是个大珠宝盒,盛装着层层拖曳的白纱,是每个女人的童话美梦,或许是时间不对,三更半夜地看上去,它们再无白天里那种触手不及的梦幻与朦胧,两条街望去,黑漆漆的,橱窗里惨白的人形模特套着各式繁复的婚纱,人工岛上的路灯倒映在玻璃上,昏黄晕眩,显得阴森凄凉起来……
「啊!」我忍不住大吼,笔直空旷的中山北路隐隐听见回音,沙哑、困顿,衣角被风刮着,啪搭啪搭的,湿黏的鼻涕混着眼泪滑到嘴角,我咧开嘴,映在后照镜里,笑得比哭还难看。
在重阳桥前猛地煞住车,怔怔望着漆黑空荡的桥口,撇过脸用力贴在手臂上擦了一把,深色的防风外套印上一片水渍,催下油门,再度违规回转。
浑浑噩噩骑到这个地方来,又落荒而逃般地调头离开。
我选了一个方向────这个时候我需要痛。需要射/精。
性比酒精更好用,它是好东西,能更有效、更迅速的去麻木一个人。
……砰!门一关上,我与王克便迫不及待啃咬在一块,我的牙龈再度出血,倒与他无关,这是老毛病了,我刷牙的时候经常如此,对于舌尖不时就会尝到的腥咸,已很习惯。
我们已经几年不曾联系,从我退伍后再与高镇东混到一起,跟他便断了联络。可彼此默契得很,深夜之中我找他找得如此迫切,简直像头发情的公狗,不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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