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早就完了。从十五岁那年开始。

这通电话沉默了许久。

阿生一雾地问：「你怎么啦！有熟人？」

迷惘、疲倦，来自内的贱混和着悲哀再度蔓延开来……

他静默半秒，突然叫了我的全名：「程瀚青，我很了解我自己，所以我给不了任何保证────」

玻璃窗上红红绿绿的光影，煞是好看，一度让我想起那年泰国细雨中迷离的月光，我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那时，我跟镇东站在夜的曼谷街，也是这样五彩的灯光，、朦胧。

……背后了一层汗，原来时间这么短，我却恍惚到灭般的漫长。

......酒吧内相当吵，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听见了镇东最后那句话：「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握电话。没有声。

……我急了。才发现这间酒吧原来这么大。在这个密闭空间里，我撞了多少人，不知哪里是终，像个无苍蝇般不断闯，四顾茫茫，绕了一圈又一圈，还是徒劳一场。

这时，后的阿生忽然喊：「阿青！」

我看着阿生，又或者，只是对着面前的阿生神，抓着电话的手从耳朵缓缓往下，屏幕上的通话结束在六分零二秒。不过比五分钟多了一分多钟。

镇东。镇东啊……

说的是醉话。就跟去年在曼谷街那通风言风语没什么两样。

他大笑着说明年去香港，后年日本，大后年再去国…….我们接吻，拥抱，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梦。

他忽然说：「打这通电话之前，我很犹豫，因为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接我的电话。我告诉我自己，如果没有看错────如果真的是你……那我就要问你一个问题。」

，又在咒我了。咒我不得超生。它什么都不用多说，只要念念这三个字，我就一办法都没有。

我说不不好，也开不了问你在哪里。

我始终没有回答，电话也不曾挂断，突然间，有个人从后拉了我一把，很用力，我猛地回过，是一脸莫名的阿生……

…….阿生就在不远等着我。玻璃上映着我的倒影────一个举着电话、面沉默的男人，微张着嘴，却不知能说些什么。

也许镇东又喝醉了。

震耳聋的音浪，吼着我听不懂半句的英文，四周拥挤不堪，呼、尖叫、低语，嗡嗡一片地震动着耳，昏暗的灯光下，我在人中急行，旋转，迷失，跟那些带着香味的陌生男女或重或轻地而过，这张脸、那张脸……我听见自己咚咚心，它在说：我要找到他。

我不知自己在嘛。

也许他本不在这里。也许他在。这恰好反证了我们的关系，这么久以来，不过是看似很近，实则很远而已。

那晚我的状况十分不好，总是不在状态，于是只跟阿生坐到十二多就结了帐，喝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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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看着他，那个差破裂的气球剎那又这么疲下来，酒吧内的空气不好，空气混着各奇怪的香味、烟味及味，我定在原地，宛如一桶冰浇下来。

也不知镇东在哪里。我的睛自始至终都没有停止扫动，举着电话，那时我不顾阿生在背后的呼喊，快步拉走酒吧，拉开玻璃门，跑那空气不良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