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是假的，赫连晗里冒着泪，却怎么也站不起来，“阿姊，我麻了。”

“昭仪娘娘，赫连贵人大病未愈，不宜久跪，还请娘娘收回成命！”自己主是个什么，荣华最是清楚，走路都要人扶着的，怎么能在雪地里跪上半个时辰呢？

“阿姊！”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要我收回成命？”右昭仪抱着胳膊，迁怒于荣华：“你也给本跪上一个时辰，还有什么人敢为她们求情的，一起跪吧！”

“再等一下。”荣华上下打量了赫连晞，视线落在了她的脚上，接着恭敬地蹲下来，帮她提了提另一只鞋的后跟，“好了。”

没有人再敢说话，赫连晗好不容易站起，却只能哭哭啼啼地看自己阿姊受辱。

“是，夫人。”

将上那厚重的斗篷还给荣华，又利落地穿上自己的冬衣，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他：“走吧。”

“晗儿？”赫连晞最见不得亲人受辱，松了荣华的手，忙跑到赫连晗的跟前，几乎就要栽倒在雪里。

“荣华，快来帮忙，再这样下去，要冻坏了人的，快搭把手扶她起来。”赫连晞只能向荣华求助，中的真切不容人拒绝。

“走吧。”赫连晞有些动容，不好意思地看向别，人就是这样奇怪，明明更亲密的事都过了，却还是会因为这些小事而脸。

“昭仪娘娘，她是嫔妾的，求您不要迁怒于她。”赫连晗又低下了，卑微的模样，让赫连晞甚至忘了她曾是一国的公主。

正当二人扶起赫连晗的时候，右昭仪步六孤氏不失时地登场了，“大胆，谁准你们扶她起来的？”

“原来是赫连贵人大驾光临，本听闻王上近来罚了你禁足，怎么倒现在本的昭华殿了？”步六孤氏跋扈，本就因赫连晞而迁怒的赫连晗，如今人家地送上门了，她自然要替王上罚一罚她。

魏这几个月，赫连晗备受冷遇，没有封号时被人轻视，有了封号却还要被旁的妃嫔欺压，时日这般难过，她也不是没想过去找，却又担心那传言中“圣不衰”的要与自己划清界限。

“咳咳，秋穗你就在里守着吧，我们去去就来。”赫连晞的手心手背都被到了，不想荣华再在人前这事，于是忙支开秋穗。

荣华没有任何要避嫌的意思，这些时日以来，他衣不解带照顾公主，恨不得时时刻刻盯着她，下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手背，将手炉又替她收了些。

“是阿姊来迟了，晗儿，你快些起来，这地上冻人，怎可跪着？”赫连晞立将自己的手炉递给赫连晗，帮她搓了搓冰凉的手臂。

荣华一直用肩膀支撑这赫连晞的，但是时间一长，还是睁睁看着她倒下栽在了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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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殿内，右昭仪步六孤氏还不知的是，她的荣华富贵从此刻起，到了。

“王...阿姊？”赫连晗跪了小半个时辰了，说话都有些发颤，“你怎会...怎会来此？”

昭华殿其实离安乐殿不算太远，但以赫连晞虚乏的，就算被荣华扶着，也走了好半天才到。她原是很欣喜能见到妹妹的，却不想才到殿外，就见一熟悉的背影跪在雪地里，那架势分明就是晗儿。

“夫人！”

原来，这昭华殿是住了两位嫔妃的，主位右昭仪步六孤氏居正殿，赫连晗屈居人下住在右偏殿，如今受罚也是因为惹了右昭仪不快，平白担了个不敬的罪名。

“哼，本不过罚她跪一个时辰，你若想帮她，大可替她跪剩下的半个时辰。”右昭仪明显是不会让这对赫连氏妹好过的，还让人取个沙漏看时间。

“嫔妾只是想来看望妹妹，昭仪娘娘何必步步？晗儿究竟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惩罚她？”赫连晞心里窝火，可又没法发作，她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说话没有那么足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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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替她跪，昭仪娘娘可要说话算话。”赫连晞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就地一跪，还不忘嘱咐荣华，“快扶晗儿起来。”

完全倒之前，赫连晞并不觉很累，她只是很冷，很冷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