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许沫站在原地搓了搓指尖,还是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
“不为何,见公落寞,心中好奇而已”
她端起神女的架走过去,仿佛步步踩着星河落碎,脚边卷起的细小白带起风动,将燃的篝火扑得熄了熄
火光摇晃,曹丕终于微仰起脸,从下而上地扫了她一圈,只见他嘴角噙起个不甚庄重地讽笑,“有劳挂心了”
这样的表情,和曹更是肖似,许沫盯着他似醉非醉的脸,“公形容不快,似有困境,妾曾涉习占卜,或可揣测一二”
曹丕闻言却好似提不起兴致,还是散漫地贪饮着,“神女之力术,我早有耳闻,今日宴上,亦是亲所见,何须相证?”
“妾非是为了自证”
许沫席地坐在他旁边,继续面不改地胡扯,“只是上应天心,下启于民,盖因天指引,不得不为”
白从她的下铺开,转瞬蔓延到曹丕手边,直至遍及篝火半侧的范围方才停下,在地底钻,蹭在曹丕手心里
他翻转手掌投去一,又笑开,“好一个不得不为”
“需要我什么?”
这曹父还真是一脉相承的迷信,无论他们明面上是否嘴不承认,都喜听些不着边际的玄学言论,许沫心底轻嗤,还是选了个了解情况最快的渠,“需得公作句诗来”
曹丕沉默下来,又饮了几酒,许沫几乎要疑心他已经喝醉了,脑混作不诗句,正要言换个法
只听得篝火“噼啪”声中,蓦地扬起曹丕透着冷淡的声音
“生有七尺之形,死惟一棺之土……”
许沫瞪大双抿了抿,这句诗,不该现的这么早啊?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刺激了曹丕,但能肯定的是,刺激到这地步,发生的绝不是什么小事
心念百转,她试探着开,“魏王尚值壮年,恐不急于择储……”
“此时不争,实为争也”
长久的安静,静到许沫下意识缓了呼
突然
“哈哈哈哈哈——”,酒坛被曹丕猛地摔碎在篝火里,乍然窜起的火苗像是要舐在许沫的脸庞上,又被光带击退挡了回去,火光映在她的瞳里摇曳,最终只余下曹丕的背影
“连你都猜得到的事情”,曹丕沉郁的声线似是压抑得狠了,他红着睛侧转过
“是父王着我,他着我们争!”
“又偏偏”,曹丕猝然息了一瞬,坐下来,“偏偏是此时,他杀了崔琰!”
“他从不……从不看重我……”
许沫听他絮絮说了许多,终于确定他是真的醉了
其实仔细算算,由于她蝴蝶了时间线,模糊了历史上曹封魏王的节,照故事发生的顺序,也合该是此时,崔琰死,的确给曹丕的势力以不小的打击,怪不得他这么副不得其志的样
纵然是血亲的父兄弟,一旦沾染上权柄的滋味,这关系便会扭曲,变质
这反而是个机会,许沫看着醉倒在地的曹丕,又望向远规矩退守的左右侍从,心思转了几番,还是给他留了张字条
又到一日,曹丕将许沫从宴会上约来
“你上次留信说,只要我合,你就能如我所愿,可是真的?”
许沫看着他稍显急切的表情,笑颔首
她何尝不知曹丕并非最好的人选,奈何郭嘉的府门她无论用何手段都敲不开,这避而不见的态度显然奇怪,必是曹暗中授意了什么
“你想要我如何?”
“公代我向魏王传达几句话而已,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