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
贺南枝和沈嘉禾是最早坐到桌前的顾客。
刚过下午五点,中午留下来的香味还隐隐约约的萦绕在店里,刚上来的鸳鸯锅里已经开始慢吞吞的冒出一个个小气泡。
沈嘉禾也慢吞吞的把中午发生的事情说给贺南枝听。
贺南枝其实并不能算是一个很好的倾听对象,但是这几件事情沈嘉禾也没有更好的倾诉对象了。
她总不能把这些事情说给她的父母和她的闺蜜们听。
前者听了大概会直接冲过来把许司铎给打一顿,后者听了也不能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而贺南枝听完只是神色冷淡的说:“许司铎是在和一个相亲对象接触,他父母介绍的,但这并不代表许司铎就会和她结婚……你知道什么叫权宜之计吗?”
沈嘉禾点点头,心情比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而梅花杯的事情……”贺南枝的目光近乎冷厉的看着沈嘉禾,“我不明白你在愧疚什么。”
沈嘉禾不自觉的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因为我自己不想参加这个比赛,但是参赛会分走尤佳能够得到老师指导的时间,还会和她争抢有限的获奖名额……这样对她来说不是很不公平吗?”
贺南枝的唇角忽然勾了勾,但不是愉悦的笑容,而是沈嘉禾想象中天才看金鱼犯蠢时被逗乐的笑容。
沈嘉禾羞恼的咬紧下唇,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和贺南枝说这些。
“我想纠正你几个说法。”贺南枝伸出手指。
“第一,让你参加比赛是许司铎的意思。第二,你不参加比赛,尤佳根本不会得到曹清的指导。第三,比赛不是慈善,技不如人就不该获奖。”
沈嘉禾愕然,“是许司铎的意思……为什么?”
“因为你很在意别人的看法。”贺南枝说,“但是身份差距太大必然让弱势的一方承受猜疑和诋毁,他想让你看起来不这么弱势。”
贺南枝一开始听到许司铎和他商量这件事情的时候还觉得挺好笑的。
明明许司铎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安排人生,但是到他安排别人的人生的时候,他看起来倒是挺愉悦的。
本来许司铎也没有让贺南枝帮忙保密,他自然乐得给许司铎把老底揭的一干二净。
沈嘉禾还没缓过神来,又听到贺南枝问:“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更愧疚了?”
她的思绪还是一团乱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知道她就是自己曾经讨厌的关系户的时候,她的心情比之前更加低落了。
沈嘉禾低着头说:“我觉得这样很不公平。”
她在中学上历史课的时候很自然的学会了讨厌特权阶级,但是她现在却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你知道吗,你现在很像是我父母。”贺南枝语气冷淡的说。
沈嘉禾愣住了。
这句话一般的意思大都是嫌别人管得太多,但是在贺南枝口中,这句话的意思是完全不同的。
“你会觉得你使用你生来就获得的资源是在享受特权吗?”
贺南枝目光冷硬的注视着沈嘉禾,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其他人,“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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