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此刻就能插翅飞回东京城去,去看看妻子。她年纪还恁小,怕是还未反应过来罢?
听闻妇人怀娠都要吐得昏天暗地,她吐了可怎办?本就瘦弱的身子,可怎生受得住?
高烨说过,妇人有了孩子后,脾性会来个天翻地覆的转变,她……会变成什么样呢?
以前段丽娘怀淳哥儿时,口味也恁奇怪,尽捡了酸掉牙的零嘴吃……她是不爱吃零嘴的,会不会也喜欢上酸食?酸的……儒州城不知可有什么酸的零嘴。
于是,翌日的窦三就苦着脸去儒州的大街小巷,逢小食铺子便问人家“可有酸食?”那些商贩倒是“自作聪明”,一个个过来人的语气问他“你家娘子几月了?”
摔!他还没娘子呢!
晚间,窦元芳见他两手空空回来,面色就有些不好看。
“郎君,属下……属下问过,这边的俱是些酸李子山楂片,道咱们东京城比这新奇的多了去了,大理郡还有种专门用酸梅子腌制的果品,咱们不妨去信与窦四,令他亲去大理郡采办一些家来……”在窦元芳渐渐冷清的神色里,他说不下去了。
屋内一时无声。
窦三愧疚的垂首,心知自己办事不力,就采买几样零嘴的事,他都未做好,郎君气恼不算什么,就是罚他一顿板子他也认了。
元芳却只觉苦闷,大理郡的酸梅子……多么熟悉的桥段!
当年段丽娘刚怀上淳哥儿时,也是这般说的——想念大理的酸梅子,让他给正在大理读书的表弟去个信,请他带点儿地道果品来。
祖母也说,既是大理特产,令他去封信给丈人,岳母自会安排人送来,何消劳烦秦昊大老远的跑回来。
只是,他这位好表弟秦昊,终究还是回来了,带了满满一车的酸梅子,欢欣鼓舞的来了……毕竟,能见着她,他定是欢喜的罢?
这种欢喜,他也是这两年才体会到的。
“郎君,属下明日去采买,晚间就让他们动脚送家去如何?”
窦元芳回过神来,紧了紧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内愤懑,方道:“罢了,祖母在京自有安排。”咱们还是先将辽人退了再说,早日家去,才能早日见到我的妻,我的儿。
东京城内。
过了头四月,江春在家闲不住,还是去了熟药所,每日太阳出了暖和些才出门,饭食茶水点心全由下人伺候着去,外头的东西祖母一律不给沾。
只病人本就不多,又被杨掌事事先“过滤”了些聒噪的去,剩下一两个性子温和的……被这般小心翼翼着对待,江春这门诊实在出不了了。
只得乖乖回家养胎。
至于好友的婚宴,江春却只能提前一日,趁着人少时上门去,给她添添妆,略坐了坐就家来。
后头高胜男也来过两回,合着留姐儿母女两个,来陪她说了半日话,吃过晚食才家去。
最近一回,眼见着春姨肚子越发大了,留姐儿个小人儿都晓得安慰她了,拍着她手“语重心长”道:“春姨,你莫怕,弟弟妹妹定会乖乖听话的,你好好将他们生下来,我会教他们听你话的。”
配上她那言之凿凿点点头的小模样,几个大人全笑了。
平日在学里读着书还好,学一上,学一放就是一日。现在家里养胎,上午睡到自然醒,连淳哥儿也不敢来吵她。
醒来先绕着院子运动一圈,用一顿分不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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