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的质问，让沈乐的情绪崩溃了，他泣不成声，他捂住脸哀哀哭泣着，悲鸣着。他像受伤的小兽，把额靠在桌边，泪顺着指滴落，在浅橙的石砖上溅渍。

“过年时候回来的？”不知说什么的沈锋，只能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一本豆腐历史的书里面掉来的，有旧的

“谢谢，我想问……”沈乐抿了抿嘴，把杯放在了桌上，“钥匙是在哪本书里面发现的？”

沈乐的声音带了哭腔，睛通红，泪在眶里打转。

“我不知。专业就业很好，助学金也很快还了，我两年没有回家，母亲却中风了……我也只回来过两次……”沈乐白皙的脸颊凹陷下去，看上去更显得瘦弱，下到耳侧的线条痕迹鲜明，甚至连骨上的一下凹都非常明显，简直瘦到了骨里。

“今年二月，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们。后来我就每个月给他们打一次电话，这个月项目很忙，我就没有打……我为什么没有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特别恨我父亲，考之后，我偷偷背着他们改了志愿，选了一个特别远的大学，父亲狠狠揍了我一顿，母亲抱住我哭，我心里只有一怨恨。想着远离他们，自己打工赚学费，不再受他们的控制，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那你得到了吗？”沈锋轻轻地问，他仿佛看到了少年赌了一气，不想依靠父母，自己外闯的决心。

“喝吧。”沈锋有可怜他，又觉得他确实有不对的地方。

沈锋也咬了嘴，他无法想象，沈乐的母亲是怎样一一的饿死在他父亲边的，那一定是非常可怕的情景。他无法安这样的沈乐，他失去了最亲的父母，这个世界上最他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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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和父亲打电话都会吵架，他让我多回去看看，我也从来不听他的话，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叛逆期的延续，他说什么，我总是想要反着……后来表哥打电话给我……说父亲动过手术……需要我签字……我才回来了一次……那时候我才发现，他已经不是我记忆中那个壮的父亲了，他发全白了，老得特别厉害……不知为了什么……我们又吵了起来……”

最好的朋友！父亲让我太早地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丑恶，最好的朋友也失去了……年轻时候真是觉得背叛是撕心裂肺的觉……我哭了一个晚上……想不通到底给了多少钱……让他背叛了我……后来同学聚会的时候……我才知是一百块，他游戏时候买装备缺一百块……我们的友情只值一百块而已……”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那样无条件地去他，关怀他。他失去的究竟是什么，会在以后的日里慢慢教会他。

沈乐，他沉默了片刻，又开了，声音飘乎乎的：“父亲很老了，特别憔悴，又黑又瘦，家里的店铺也不开了，母亲却养得很好，白白胖胖的，就是已经不认得人了……但是她认得我……她还认得我……她说小乐放学回来了，要宵夜给我吃……”

“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发大把大把的掉，所有的亲戚都骂我不孝，我已经无可去了……我辞职了，准备去旅游一趟，散散心。”沈乐哽咽了一会儿，总算平静一些。一个一次杯递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