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现在他不好意思笑了,神情严肃,办公室因为阴天光线暗,他开了壁灯,顺手沏壶茶,开门见山道,“新闻我看了,不过具体什么情况还是你给我说得更详细一点儿。”戴嘉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资料递给马丙坤,马丙坤带着疑惑,一边翻一边提出疑问:“这都是什么,你什么打算,说来听听。”
戴嘉辰抿了口茶,很郑重其事地说:“我知道,要是严重的医疗事故,可能导致医院停业整顿,但这医院不是我的。”顿了顿,迎向马丙坤的目光:“问题都是出在我身上,所以我想问问你,怎么能把对医院的损害降到最低。”
马丙坤翻动材料的动作停住,诧异抬起眼皮:“这药真是小戴你进的?”
“是不是我进的,重要吗?”
“就算不是我进的,现在也没有证据,总得有人出来担责任。我是代理院长,并且在这药之前进药就是主管负责的。现在拿不出申购单……”戴嘉辰掏出根烟向马丙坤示意,马丙坤点头,火光点燃,他幽幽说,“我也上网查了查,心里有数。”
这话倒也没错,王至斌死了,又牵扯其他用药的病人,人家压根不用举证,但是这边把申购单丢了,就已经是很大问题。
马丙坤觉得他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别把责任全往你身上揽,现在又有人命,又致使不同程度损害,这已经不是民事责任的问题了。这恐怕——”
戴嘉辰打断他:“刘博东跑了,贺……我们贺院长他儿子对这件事毫不知情,那你说怎么办?”
马丙坤跟他说了一个上午,中午戴嘉辰要请他吃饭,被他回绝,嘱咐戴嘉辰先回去休息。
戴嘉辰从律所出来,雨没停,反而云低的就要砸到脸上似的,给司机打了电话,车子已经停在大门口,戴嘉辰钻进车里,秘书心焦地转过头:“院长。”
他没听见,心思还放在马丙坤的话上,马丙坤说医院这块还有弹性,少则赔钱,担民责,但他很好奇,感叹道:“贺云阳他儿子我听说对医学不感兴趣,随时可能撩挑子不干了,贺云阳托孤真是托对了人。”
秘书见他不应,又叫了声:“院长!”
戴嘉辰这才反应过来,秘书殷切问:“您饿了吗,已经到午饭的点儿了。您也是一个人,要不,我请您到外面吃点儿?”
戴嘉辰不好叫他请,但跟着去了他说的餐厅,餐厅对面有间施坦威专卖店,他按捺不住,走了进去。
店员上千:“先生,您买琴?”
秘书司机都不知道戴嘉辰还会弹琴,尾随其后,戴嘉辰挨个浏览,不懂,但很有购买的冲动,指着一台黑色三角钢琴:“多少钱?”
店员立刻笑道:“这是D274,166万,薄膜音板是云杉木,音色特别好,开演奏会都够用。”
戴嘉辰低垂眼帘:“我不懂钢琴。”
店员趁势溜须拍马:“那说明您眼光太好了。”
见戴嘉辰抿着嘴流连,店员又道:“真的,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琴呢,不然也不可能是这个价格。”
分明知道买了没用,可戴嘉辰还是忍不住略带向往地低语:“开演奏会……”
曾经贺宁西手受伤那会儿和他许诺,以后手好了要为他弹钢琴,可手好了他出国了,戴嘉辰抽空去过几次音乐会,都听不懂,觉得如果换作贺宁西弹给自己听,自己应该能听懂,但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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