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他奔溃的是昨天晚上,他在自己家里翻了一张照片,那是他放在自家的屉里的,照片上照的是岁寒。其实他一直没怎么在意那张照片,只是将他放在了一边,没去他,可昨天晚上那照片偏偏就让他发现了,照片的背面,写了一行字:
‘我上一个人,可是他对我恶痛绝。’
他将车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下了车,便远远地看见一大堆人围在住院楼下的某一个地方,议论纷纷地谈论什么。他向来是不凑闹的,他现在只是一心想着去找岁寒。可是偏偏在他经过那片人群的时候,还是有几句话了他的耳朵里。
他打开瓶盖,将一整瓶药倒中。
“你不要走……”
他想对岁寒好,无论岁寒现在变成什么样,他想把岁寒的调养好,然后带他走,哪怕岁寒今后恢复了记忆,哪怕岁寒今后会恨他,也没关系。
或许这就是岁寒的报复方式,要他忘不了他。可是至少松柏知了岁寒对他的真正心意,并不是被洗脑之前的,而是原原本本的岁寒对他的真正心意。
“真是可怜,模样又好又年轻的这么一个小伙,就这么没了。”
“妈妈……”岁寒开了,话语里带了颤音。他看见自己的母亲站在窗外看着他,他的母亲还是和活着的时候一样年轻貌,对着他笑得温柔。
岁寒走下了床,脸上不知何时爬满了泪,他快步走到窗,想去碰一下窗外的女人,他伸了手,他的母亲却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丝毫变化。
“不过我听说他是xidu的,你说会不会……”
清晨,松柏自家中开车驶向医院,他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去公司了,昨天晚上,那些事情缠了他一个晚上,让他睡不着觉。和钱勇谈过之后,他才明白当初事情的真相,原来岁寒并没有去怂恿他们,这一切只是个误会。怪就怪在自己没有问清楚,岁寒没有说清楚。
他从床柜的最下方,悄悄摸了一个药瓶,那是松柏第一次将他送来医院的时候,他偷偷从松柏的袋里摸来的,为的就是以后不要太痛苦。可惜的是,他没有恢复那些记忆的时候,他还乖乖听了松柏的话,相信这些医生能治好他的病,因此没有碰这些药,可是现在,他觉得能不能治好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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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受不了了。
他自嘲一般地叹了气,扭过,看了一摆在床的钟,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要来了,那生不如死的觉。
女人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对着他摇了摇,转离去。
“要命哦,听说是昨天晚上从九楼摔下来的。”
“你不要走!”岁寒喊了声,同时爬了窗台。
岁寒在上面留下了他的名字,以及他写下那句话的日期,是在岁寒被林烬带走的那一天。
然后,他在地上,
,他居然还保留了一丝幻想以为松柏是他的。
夜,万籁俱寂,医院更是安静地连针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岁寒自睡梦中醒来,看向那一片昏暗的天板,以及从窗的位置散发来的丝丝光线。他偏过,看向窗的位置,骤然间睁大了双。
接下来的话,他已经没有心思听去了,他只知自己的双没有受自己的控制便冲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