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沉甸甸的上好棺木里装的只是个衣冠冢。
没有人知道天启的皇帝要一个别国将军的尸体做什么,而且也不知道他们把尸体运到了何处。一切就像石沉大海,再不见一点波澜。
按照习俗的庆功宴因为齐战的死也取消了,当太监传完口谕后其实众人也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在这么沉重的气氛下,哪还庆得起来啊。
众人都走后,刘舒城单手搭在石碑上,看着上面的墓主名和生平事迹。
“原以为你有颗篡权专政的狼子野心,没想到关键时刻,你还能为保全国家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就凭这点,你就是我刘舒城值得敬佩的人。”
一双黑靴走来,在他身后站定,垂在身侧的右手指缝里,一根黑色的羽毛悄悄滑出蓄势待发,“将军永远都是心系国家的。只不过他始终相信自身越强大才能越好的保全这个国家。”
白云匆匆,幽幽地遮住了太阳的光耀,整个天地刹那间暗淡无光。
刘舒城没有说话,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半响,才仰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眯起眼睛望向那云后的太阳,“只是太过于专注自己的强大,会把他的主人挤得喘不过来气了。他忘记了我们始终是臣子,臣子不需要太强大,臣子只需要一个强大的君主就可以了。”
这话说完,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一个仰头看天,一个低头沉吟,风打着旋儿轻轻的扬起两人的发丝,衣摆翩然翻飞猎猎作响。
静默半响,指尖的羽毛又悄悄滑回了袖口里。
地上的阴影逐渐散开。
云被风吹走了,太阳依旧耀眼,大地重见光明。
“大人,你伤还没有好,该回去歇息了。”这时候阿武从后面走来,魁梧的腰间一把墨黑的大斧闪着细碎的光亮,血红的纹路在走路晃动间竟让人产生了几分妖异的错觉。
都走了,周围又空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一人、一碑。
无涯抬起眼睛看向了远处的群山,一向无悲无喜的眼睛里第一次涌上了一点不知所措的迷茫,眼角处的墨青色图腾此时看起来更像是一条裂开的沟壑,以近乎脆弱的姿态容纳遮盖了满脸的凄迷与苦涩。
大概天空……真的是空洞的吧。
刘舒城走后,无涯又在齐战的墓碑前呆了片刻。
远处的黑鸦扑扇着翅膀呱呱地飞过了天边西斜的金红太阳。
身后的草地上传来青草被碾踏的声音。
一双明黄色的鞋在他身后三步的地方站定。
“听说你是齐将军的得力助手风无涯?”
无涯转过身,眼前的人虽然着装低调朴实无华,却掩不住一身的显贵气质,这个人就是早上刚在齐战的葬礼上致过悼念辞的人,齐国的一国之君,齐天际。
无涯双手抱拳微微欠了欠身,“是的,皇上。”
“听说你这次在战场上出力不少,足智多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齐将军走了,他的位置总要有人接替,你愿不愿意留下来辅佐朕?”
“皇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答案。”
“你说。”
“这么华贵的墓穴,里面放的却只是一副空的棺椁,你说百姓们知道了会怎么想?”
“他们怎么想与朕何干?”
“一个帝国的神话就这样终结了,到最后连尸首都被敌人掠去了,这算不算一个国家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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