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憬不曾察觉离昴这一番迟疑,待他重睁时,离昴手已收回。缪憬低叹气,惨然笑:“可是,我也不是天生作践自己。我了她十几年,却被她恨了我十年,我能给她的,已经全都给她了,我对她的,也全断送在昨夜的那一碗燕窝羹里了,再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去付什么了。离昴,我觉得很累……”
虽然离昴动作轻柔,却仍不免扯动缪憬肩伤。缪憬闭着双目,待这一阵疼痛过去,复又睁,看向离昴。
说到这里,似是窒息般难受,连连息。
离昴见状,伏在他耳边,低声哼起一首西州小曲,他嗓音本就悦耳,这一首曲是幼时母亲哄他睡时唱的,曲调异常温柔。缪憬不知不觉间眉渐渐舒展,陷沉睡之中。离昴这才松一气。
缪憬中剧毒,又受了伤,力已到极限,双将闭未闭,却好像习惯使然,仍然倔撑,绷着神,难以放松睡。
离昴心中放柔,下意识伸手轻抚缪憬前,内力传过,帮他平了息,柔声:“你觉得累,便好好休息罢。”
说着,用力闭了闭,离昴看见缪憬角,微现泪光。
待御医退下,离昴不拘礼节,在缪憬榻边坐下,见缪憬张了张,目光望向桌上盛玉瓶,顿时会意,问:“陛下可是觉得有些渴?”
忍不住便伸手,想要抚前这个人,见要碰到缪憬,离昴忽然心中一震,心想到:“我这是在什么?”那只手顿时悬停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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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憬被离昴拿话一激,脸微变,双目中伤痛之意,略侧过,喃喃:“我本是极她的,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一直悄悄着她。那时候,母后说要把她许给我,我简直兴的要发狂。我怎么知,原来她不我,她的是阿海……我供她锦衣玉,对她任予任求,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奉给她。可她却恨我拆散她和阿海,这十年里,她虽然表面对我柔情意,中却从来没有过意,我又不是傻,怎么会看不来。我总指望着,若我对她再好一些,时日久了,她总归会淡忘阿海,偶尔想到我的心意,也会稍稍动。可是……最后,她还是要把我往绝路上……”
一边说,已伸手拿过瓶,倒了小半杯,一手扶起缪憬,慢慢将喂他喝下。喂完,又小心让缪憬躺回原。
却不知他与离昴间的对话,缪憬早已听了大半去。
离昴看着缪憬脸颊削瘦,神黯然,心中忽然涌起一说不的怒意来,冷冷:“那凌妃可真好,你就这么她,心甘情愿被她下毒刺伤?”
无力解毒,只怕我这项上人不保。”
到夜里,缪憬发起,离昴又唤来御医诊治,御医摸摸缪憬脉搏,:“这是伤起了炎症所致,待微臣开一帖药,令陛下服下,明日应当便可退。”
指尖及缪憬衣襟下突起的锁骨,觉得里一奇异窜起,不由微微一颤,慌忙收回手。
离昴见缪憬此时神情苍凉,言语间也忘了以孤自称,心中想,其实这靖帝也只是一个苦情之人。
于是离昴又指挥着侍从侍女,为缪憬喂
低声说:“天命如此,不必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