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门的是琴姨,也算是傅家的老人了,还是当年跟着容玉凤一起过来的娘家人。她一看到段初言,不由愣了一下,半晌才讷讷:“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不瞒你说,这次请四叔来,是有一件事。”
“七爷想要我查凶手?”
“去老宅。”
老许有些诧异,以致于不由得转看了段初言一。
闻仪刚来不久,不知这段往事,也没人无事跟他提起,见老许神古怪,不由捺下满腹疑问。
那静默许久,终于响起声音。“也可以,那就有劳四叔了。”
段初言淡淡,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把四叔面前那杯茶斟满。“您知,傅家早就退了来,论黑人脉,也比不上您。”
四叔苦笑,知这人是想让自己开。
从茶楼来,老许坐在驾驶座上,微微侧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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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暗赞一声,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的人,从来也没看到有人跟这傅家七爷一样,练得一淡定不惊的修养工夫,就算当年的傅老太爷像他这年纪时,也未必有他这份定力。这样的人,活像生来便该号令别人,而不是屈居人下的。
傅家老宅很大,前后有两个院,后院现在被改成园,是傅忻养养鸟的地方,前院有棵松树,树龄就连故去的傅老太爷也说不清楚,多少年来一直屹立在那里,看着无数悲离合。
傅家有两宅,老宅是傅老太爷生前所住,傅老太爷死后,段初言就搬到新宅,傅明谐也跟着过来,现在老宅里住的,是傅忻夫妇,和傅巍的正妻,容玉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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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初言浅浅一笑,看着他。“四叔说呢?”
“七爷,去医院吗?”
“四叔应该也听说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我那侄,年轻气盛,不知天地厚,惹下仇家,中了枪,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话说了一半又顿住,那人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姿势放松,神情闲适,仿佛傅明谐中枪躺在医院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本不重要。
段初言说得很慢,神平和,连倒茶的动作也很优雅,一也看不有事要说的急躁。
四叔被那目光得无法,只得轻咳一声:“依上的规矩,背后那人,就算知,我也不能轻易说,何况我并不知,你就当可怜我一把老骨,最多也就只能帮忙问问那杀手的消息,萝卜带泥,知杀手份,剩下的以傅家的能力,并不难查吧。”
七年前。当时四叔有个表弟,在国内一次大的政治斗争中被牵扯去,差就判无期了,树倒猢狲散,何况那会四叔已经金盆洗手,退了下来,本帮不上多少忙,他知傅家人脉广,在政坛能说得上话,自己跟傅家老太爷也有几分情,无奈之下求上门来,后来在段初言的周旋下,那人终于得以脱国,换个角度说,四叔也因此欠了段初言一个不小的人情。
容玉凤虽然年纪已,也早就奈何不了段初言,但祖宅就是她的一亩三分地,所以对段初言来说,那里绝不是什么愉快的行程,而在以前,他确实很少踏足老宅。
四叔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