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朝仓啧了一声,“别这多余的事,给我好好地陪你的家人去。”
起床吃饭——便利店新的日清新杯面,难吃得堪比名濑那家伙第一次尝试的手作料理。
电话那的人像是完全没意识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最开始只来得及发“啊”的疑问声,可随即名濑便反应过来了,用比平时还要快一倍的语速飞快地回答:“朝仓同学需要的话,我现在立即就买机票回去。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他静静地盯着那个来电显示,不知为何,所有空虚无力都像是找到了似的汇聚到了一起。朝仓接起电话,心平气和地问:
“名濑司,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语气听起来实在是很激动急切,却又带着小心翼翼,仿佛一个不慎又惹怒了对他而言那个最重要的人。
“鬼才会想你。”朝仓不屑地回嘴。
糟透了,这最后一天实在是糟透了。
仿佛全世界都在与自己作对一般,朝仓从乌烟瘴气的游戏厅里走来,心情已经是低落到了极。他恶狠狠地嚼着嘴里的香糖,用力得似乎咬的不只是那块无辜的糖,还有全让他心情不好的人和事。
把人住狠狠地上一场——比起因为这理由莫名其妙的大哭,他还是更能接受名濑在床上发的哭泣求饶声一些。
给家里来场大扫除——可恶,他完了才想起来今天并不是垃圾回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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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不了了。
直到被名濑司死死地贴上来之前,他一直顽地、孤独地,一个人生活着。
朝仓一都不想承认他因为名濑的离开而到不了。
“啊?”名濑在电话那发了对他而言十分愚蠢的疑问声,“可是朝仓不是在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吗?”他语气忽然变得又轻又柔,带着一丝委屈:“我还以为,朝仓同学也很想我呢。”
话筒那一时寂静无声,只有两个人的呼声化为无形的电波互相传递着。终于,朝仓像是受不了这古怪的沉默,没好气地:“好啦!”他声音轻得几乎和蚊叫声差不多,别别扭扭地:“是有那么一……想——你可别误会了!只
到游戏厅里消磨时间——游戏币统统输光,不仅毫无开心反而憋了一肚火。
过年,新年,今年的最后一天——那又如何呢?
天已经早早地暗了下来,朝仓下意识地拿手机想看看时间,才发现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没有开机。
名濑,你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作多情啊。别以为你对我很重要,明明、明明就只是个擅自贴上来的笨罢了。明明、明明只有我才能决定你的是去是留……可恶的家伙。
屏幕刚刚亮起,接连不断的LINE通知与数字多到恐怖的未接来电提醒立即就让朝仓心涌起一阵烦躁,他只随便看了几条LINE上的消息,一晃扫过的都是「朝仓同学,求求你接电话吧」此类的请求,别的长篇大论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又再一次地震动了起来。
朝仓猛地站定,驻足在人来人往的商店街上,一时不知自己该去哪里。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被那个女人抛弃之后,他就没有了家人;在他从有严重暴力行为的养父家逃离之后,他就更没有值得被称为「家」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