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十月,朝廷颁布推恩令,言本是同根生,各藩王的藩地兵权等等,自上一代藩王始,除了将一半的藩地和兵权等,分封给嫡长子,其余藩地和兵权等,应按嫡庶,分封给其余嫡子和庶子,共享其父留下来的藩地云云。
且,男子成家便当立业。除应当继承藩王位的世子外,其余成家的儿子,无论嫡庶,藩王都应为其分封一部非藩地,让其真正自己当家做主……
六个藩地的藩王立时哗然。
尤其是几个兄弟都还好生活着的藩王,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就把案几掀翻了。
当他们都是傻子么?
只有一脉相承,领地和兵权统统交给一人,他们的领地和兵权才能完完全全的保留下来。
如果当真像新帝所说,既要分封一部分土地给他们还在活着的兄弟,还要分封一部分土地给他们那些已经成家的非世子的儿子们,那他们手底下还能剩下多少藩地和兵权?他们又该拿甚么来和小皇帝对抗?
简直就是荒唐!荒唐!
然而无论此事有多么荒唐,朝廷圣旨都下下来了,无论是那几个藩王还活着的兄弟,还是他们并非世子的儿子,可是都等着藩王赶紧把他们的地盘和兵给他们呢!
六个藩王这才反应过来,敢情是小皇帝暂时没功夫对付他们,却也不想要他们好过,特特寻了这理由,让他们即便暂时没有小皇帝的威胁和削藩,也依旧没法子静下心来休养生息,养兵蓄锐?
六个藩王如何作想暂且不提,承宁元年的腊月尤其的冷,冷风刺骨。
洛阳城十几年都没有这样冷过。
而这样寒冷的后果,就是萧无尘当真病倒了。
萧无尘一病,朝中乱了一阵,接着就被摄政王安抚了下来。
虽然摄政王每日都要沉着脸,接到几张恳请新帝快些娶妻纳妃的折子,但他心中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把这股子火气给忍了下去,然后一面将朝中诸事打理好,一面照看生病的萧无尘。
萧无尘的身体虽然是比前些年好了许多,然而继位一年多来,因着朝中诸事繁多,尤其是开头的大半年里,萧君烨不在洛阳的时候,朝中诸事都要他自己亲自处理,着实花费了很大的心力,身上能坚持到如今才大病一场,显见是不容易的了。
萧君烨听得太医这般说了,面上依旧难看,却不好责怪萧无尘没有照顾好自己了。毕竟一直照顾萧无尘的那个人从来都是他——如果他那时候能早些把藩地的事情处理好,不要犹犹豫豫,快些回来,是不是他的无尘就能早些好好的,不会生这场病了?
萧君烨如是想着,照顾病中的萧无尘也就照顾的越发悉心,诸事都不肯假手于人。
于是萧无尘病的晕晕乎乎的时候,还能常常看到皇叔在为他擦身,喂食东西等。
他这一年多里,的确是累得狠了——虽然他早就知道他的身体不好,根本做不了一个贤明勤恳的皇帝,然而他终究是男人,还是一个做了皇帝的男人,如何就不想当真自己做一个能掌握大权的皇帝?就算身边有皇叔在分担,他也可以掌控大部分的权力。
可惜萧无尘还是高估自己的身体了。
他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躺着,心中苦笑。
他有多久没有病的这般厉害了?
他果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其实只要是他身体好了,行动自如,就是真的大权旁落又如何呢?尤其是那个掌控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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