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三年之前。
那时候,他跟郗苓还不熟,交谈之间都带着彬彬有礼的恭敬,那时候,他压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对眼前的这个人动心,不仅赔上爱情,还赔上了所有抓不住的可能。
“你究竟想怎么样?”在呜咽的北风中,常钦开口问道,话一出口,就被风吹得四分五裂。
“这是叶总的决定,你也听到了。”郗苓平静地说。
“别跟我装腔作势,就算是叶总的决定,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出现在这个项目里,还不是你郗律师一句话的事儿。”常钦恨恨地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突然又痛定思痛道,“一样的道理,你想把我撇开,同样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事实太过残酷,常钦说着这几个字,尾音甚至带上了轻微的颤抖。
郗苓经不住他如利刃般的视线,别开目光,把焦点对向不远处一座高楼顶端的避雷针上。
“常钦,你为什么一定要掺和进来?”半晌,他挫败似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常钦皱眉道。
“我想尽了一切办法,避开你,可是你为什么?”郗苓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重又看向常钦,泄愤般地怒道,“为什么,你要死抓着我不放?”
“……”常钦久久不能言语。
为了得到这个项目,他想尽了各种办法,拜托蒋立达,让蒋立达替他在股东面前说好话,又跟蒋立达一起出差与张名远交易,甚至不惜放弃黄堪特意留给他的高薪职位,他费劲千辛万苦,所做的一切,不过想给对方一个惊喜,他不求郗苓能多崇拜自己,只希望他听到这个结果,能够讨得他一笑就够了,可倒头来,什么都没得到不说,竟然白白招致这莫须有的厌恶。
“你知不知道之前我费了多少力气,避免把你卷进来,可你倒好,我越躲,你越要闯,你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咱们每天住在一起还不够么?非得要把工作也牵扯到一起,抬头低头全是我这个人,你不厌么?”郗苓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同时,常钦的双拳也攥得越来越紧,骨节间,能看见森森的白骨。
想在心爱的人面前证明自己,这是每个男人与生俱来的脾性,不否认,他一心要把自己卷进来,就是想跟郗苓共同完成一个项目,就像合作文化村项目时那样,让对方看自己在ppt前大展宏图的样子,看他手舞足蹈地尽情发挥内心的巧妙构想,最后在满屋的掌声中,信心爆棚地看向下面那个人,看他眼睛明亮地望向自己,嘴角挂着既崇敬又骄傲的微笑。
单纯只为了朝夕相处,常钦还不至于幼稚到如此。
常钦冷笑一声:“我知道了,原来你喜欢看我当个白痴,被你蒙在鼓里,然后再被你利用,我不仅一无所知,反过来还得讨好你,感激你,恨不得掏心掏肺给你,吻着你说谢谢你护我一世周全,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我。抱歉,郗律师,让你失望了,你太不了解我这个人了,你越要隐藏,我就越要挖掘,哪怕事实丑陋不堪,我也不想因此蒙蔽自己,白白被你当颗棋子。”
常钦冷冷地道出每一个字,就像一道道寒冰,瞬间将郗苓冻住,内心冰凉一片。
“从头到尾,你都是一直这样看我的。”郗苓心痛地念道。
“不然你想让我怎么看你?事到如今,我还能够怎么看你?张名远的事儿、周永的事儿,你说,你要我怎么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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