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眉锁得好，格的脸也一下变得苦兮兮的。

「是啊，老板是你又不是他了。」我当然也很不满。不过，原来没有生意上门并不是因为我冷门，而是被老板挡下来了，我因此宽心不少，语气也就没像杰那么坏。

「你别笑！」我真的有些慌了。「万一老板记恨怎么办？他现在是不是在生气啊？」

「老板你可要说话算话喔！」说著，状似亲匿地在他两颊上各亲了一下。

「猪！」杰抬起来，轻轻踹了我一脚。「槽？去哪儿啊？这圈这么小，人心又坏，如果老板记恨报复，我跟你都别想再混啦！」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杰脸一凛，翻脸的速度不逊於老板。「他有麻烦，你却不能面摆平，我们跟著你有什么意思？不如槽算了。反正条件这么好，难还怕没人抢著要吗？」

「咳咳－－咳，别开玩笑！」

「哼。」老板都这么低声下气了，杰却是丝毫不甩。

过了半晌，杰又开了：「不过，到街上卖也未免太没格调了，」说著还转过来瞄了我一：「又脏，又危险……」

听得老板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手里著啤酒罐。

「那你还敢对他那样大呼小叫的？！」原来过程这么惊险，我居然一都不知。

「你还真答应他啦？」杰尖起声音，问得相当不以为然。

走白鲸饭店时，我对杰的敬佩升到了最，他竟然能把凶狠的老板堵得说不话来，真是太厉害了。

「你这…你这是……」老板急得说不话，睁睁地看著杰嚣张地伸了个懒腰，又睁睁地盯著杰站起踱来踱去。

20.

「你懂个！」杰白了我一，没好气的说：「我可是冒了好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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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找碴啊？来混这么久了，还跟我装清纯！」

「老板，一句话，不要这啊那的，倒底行不行哪？」

老板有受若惊地笑了，不过眉还是锁著，看起来真有稽。

我刚叼上嘴的菸立即掉下来。「什么？！」

老板苦笑一下，两手一摊。「指定你的客人从一开始就代了，不能再让你接任何生意。」

噗。

「不会有事的。」杰从袋里伸手来，狠狠地了我的脸，又搭著我的肩膀，拖著我向前走。「老板哈我哈得要死，你看不来啊！」

都已经把老板搞得威严扫地了，杰的捉挟却没有到此为止，临门的时候，他抛飞吻，甜腻腻地又加了一句：「那这次，就请你好、好、努、力罗！」

「你得罪得起有钱人吗？」老板问。

老板骂得剑弩张，我听得面红耳赤，就在这个时候，杰突然冷冷地一句：「是啊，我们乾脆到街上去卖算了。」

还以为超级红牌回心转意了，老板微笑地喝著手里的啤酒，还来不及说话，杰又冒一句：「我和小兔应该槽才对！」

「就是啊！」老板终於找到切，忙不迭地搭话：「条件这么好，哪有跑到街上卖的理！」

「知了。我会理的。」终於，老板咬著牙开了。

杰却是锲而不舍地追问：「他为什么突然换人？」

「不行就算了！」见老板半天不一个来，杰倏地转，一把拉起目瞪呆的我。

「怕什么啊？胆小鬼，难怪人家说你是兔。」

谁知老板实在很没天良，居然指著我的鼻破大骂：「你既然知我是老板，难不知谁是我的老板吗？我告诉你，付最多钱的人就是我的老板！我老板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这还用得著教吗？」

「不行啦杰，万一，真的……」我越想越不妥，停在原地不动。

乍时听见这句冷飕飕的话，骂人的和被骂的人都傻住了，愣了一会儿，老板才呐呐的说：「杰，你别嘴。」

「怎么会？他明明就被你骂得都不敢放嘛？他就怕你槽啊！」

「啊？纸老虎这么厉害？」

听见这话，我藉著从袋里拿菸，暗地里偷偷松了一大气。

「是嘛，唉，就是啊……」杰换只手玩，又装模作样地叹了一气。「谁叫我们後台不够呢。有老板却跟没有一样，这跟到街上卖有什么区别啊？」

「真慨哪……」他一边拨玩手指，一边心不在焉地说：「这么听你的话，这么努力赚钱，现在只不过请你帮个小忙，就被骂得跟狗一样。」

「都是你啦，赔钱货，烂……」杰抿著嘴笑，停下脚步又踢了我两脚。

见我这反应，老板当场睛一瞪，摆上兄弟良为娼的嘴脸。

「……原来老板不过是只纸老虎，害我还一直对他百依百顺的，真呕。」对杰歌功颂德的同时，我也不忘顺便奚落老板两句。

杰拍拍双手，灿然一笑：「老板说的对！」

语气温和得不得了，跟之前吼我的凶残简直判若两人。

「杰，不是，咳……」老板不知怎么搞的，突然也变得嘴笨起来。「我有生意压力，更何况，对方，也不是简单人。」

一听这话，杰的脸像变术一样，立时堆满桃般的笑容。「早说嘛。」还挨到老板边，坐上沙发扶手，搂住他的脖。

听见杰要槽，老板立刻被啤酒呛到。

「上了床闭上睛，就是了，难你工作还要看心情、看对象、看天气吗？」老板端起啤酒，喝了几，又继续骂：「一个客人赚三倍的钱你不要，给足面指定你的生意也嫌，你还真以为自己很吊？有本事的话，嘛不到街上去卖啊？」

「不过就是有钱人嘛！」我反相讥。

我得罪不起。只好翻起白，从鼻里哼一声。

对我说这话的老板既犀利又势利，我真是被他气到了。

「废话，黑白不打好，能赚这么多钱吗？你想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在他这里卖？还不就是因为他稳嘛！」

我被老板吼得一愣一愣的，全冷汗直，再也不敢吭声。

「不是他要换，」老板推了一下墨镜，又是隔了好几秒才开：「是被我挡下来了。」

撑在合握的手背上，停顿了好几秒。「我帮他安排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