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少有学富五车的,自然不喜吟诗作对。
庭中声音低下,男宾们互相看看,无人附和。楚大富拧眉,刚要眼神示意陈四郎闭嘴。后者却端着酒杯走到了楚衡的面前。
“早已听闻三郎曾有神童之名,虽然不知殿试时发生了什么,才叫三郎被赶出燕都,想来定是不要紧的事,不然只怕是连这条命也丢在了宫中。如此,想必以三郎的才学,以这梅花为题,定能在七步之内作出一首诗来。三郎抛砖引玉,稍后姐夫也作一首,与你比上一比如何?若是姐夫胜了,三郎不妨说一说究竟如何殿前失仪的?”
楚衡十四岁那年入殿试,却因殿前失仪被斥的事情,只有楚家最清楚。旁人只当是出了点小意外,具体却是不知。可人皆八卦,对于此事总是好奇的。
见陈四郎这举动,在座的宾客自然明白这是故意在针对楚家三郎。
陈家本是商家,一直无人从仕。好不容易陈四郎得了功名,自然就被陈家捧上了天,而楚三郎的学识有目共睹,虽不知几次三番为何都没能授官,但不妨碍宾客对此子的兴趣。
一时间,庭中的气氛竟热闹了起来。
楚衡哪里是真醉。
穿越前,他干的那行因工作特殊性,对饮酒其实是有一定控制的。而这具身体又不是个海量的,因而早在从西厢出来前,楚衡就自己做了解酒的糖丸吃了几颗下肚。
这会儿比起让他醉倒,更容易的是让他喝多了尿急找地方放水。
只是装醉这门技术活,做了就得做到底。
“二姐夫……”楚衡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眯着眼,晃悠悠地先喝了一杯,“咱们不比作诗……”
陈四郎见楚衡这副醉态,心生不喜,又见他容貌俊秀,如同小娘子一般,更觉厌恶。
“不比作诗,你要比什么?”
“不比,都不比……”楚衡摆手,一个踉跄往前冲了两步。一旁的楚大郎吓了一跳,伸手就要去扶他。
楚衡浅浅一笑,庭中宾客顿觉头顶上这些梅花开得还不如楚家三郎一个笑好看。
“二姐夫,我跟你号个脉……”
他朝陈四郎拱拱手,不等对方避开,伸手便抓着陈四郎的手腕。看似醉醺醺的没什么力气,实则用了劲。
这么一抓,一搭,一收手,宾客们的酒也不喝了,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等着看楚衡究竟号出了怎样的脉。
楚大富却眼神示意楚大郎将人带下去醒酒,争嘴就要道歉,不想楚衡借着酒劲,挣开了楚大郎,冲陈四郎抛下个惊天雷。
“姐夫,你近日是否觉得房事不举?”
哗啦一下,好些宾客的酒杯掉在了案几上、地上。
楚大郎目瞪口呆,见楚大富脸色发沉,当下就要去捂楚衡的嘴。
哪知,楚衡突然往地上一坐,仰着头嘿嘿直笑。
“少时频繁自渎,或房事过多过频,易伤肾,致使房事不举,有心无力。姐夫平日解手时,是否滴滴答答,淋漓不尽,是否夜尿频频,房事有心无力?”
楚衡每说一个字,就瞧见陈四郎的脸色难看一分。
要谁都不乐意被人当面说不举,可他现在是喝醉了,醉鬼说的话谁能拦得住。不管陈四郎较不较真,楚衡已经把话丢在这儿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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