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虚，底也不算好，但咳嗽不重。所以第一次喝的药里，楚衡就没有尝甘草和罂粟壳的味，大夫留下的药案也并没其他问题。

楚衡有些坐不住，下了床，赤着脚走到小几边上，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了的开。

听说是官窑来的次货，楚衡砸得有些心疼，脸上作一副气恼的样，致的面孔有些扭曲：“昨晚厨房为何没关窗？难不成一整夜都没人想起窗还大开着？”

等到了翌日，

听到一向好声好气说话的郎君突然怒喝，两人瞬间打了个颤，哆嗦着求饶：“厨房的窗每晚我们都会反复检查，昨夜的确是关上了的……”

廊下跪的两个仆妇都在厨房工，平日里负责楚衡的膳，每日要煎煮的药也都是由她们保。

楚衡之前，就自己给自己诊了个脉。

白术和五味睡在隔间里，薄薄的一堵推门隔开了主仆。听见从推门后传来的小小呼噜声，楚衡裹着被坐了起来。

看了站在一旁皱眉的白术，楚衡喊：“夜里约莫要下雨，白术，记得看好窗，别让雨打来了那些草药。”

楚衡放下手中药汤，让五味找来夜壶，直接把药汤全都倒了去。

想要混吃等死其实也不容易呐。

放什么心？

万离经易，靠的不光是太素九针，还有“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的方法，用其分析人五脏六腑、经络关节、气血津的变化、判断邪正消长，最后得病名、医理，疗法。

冰凉的顺着咙下肚，他抿了抿。

啪的一声，一早起来的楚衡站在走廊上，面对廊下跪着的两个仆妇砸了手里的茶盏。

他当然知窗是关好的。厨房无人后，白术特地又过去了一趟，故意打开了窗，好让半夜大雨打里，顺把挂在窗边通风凉的几包草药也给打了。

甘草，又叫甜草。除了可以用于心气虚、咽痛、气咳嗽等症状外，还经常被用于调和药的烈，掩盖气味等。

冬雨总是比其他季节显得更刺骨些。楚衡被这场夜雨惊扰地翻来覆去睡不安生，有些无奈地睁开。

到了夜里，果然下起雨来。

“三郎你这是……”白术一时愕然，看到楚衡微扬的笑，登时回过神来，“三郎放心。”

“没事。”楚衡摇。

之前几天的药汤里，甘草的计量并不大，下的最重的药是罂粟壳。

到后面为什么会现这两，就有些有意思了。

楚衡的眉扫过仆妇。

就这么一下，对他来说问题不大。

五味眨，挪到楚衡边询问，却只得来三郎在他脑袋上的一顿搓。

一夜大雨过后的别云山庄，空气格外清新。

罂粟壳能治疗肺虚久咳之症。但因为有成瘾，咳嗽初起的时候，通常大夫们不会开这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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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诸枋的那张嘴脸，想起前任留下的记忆里，扬州楚家的爹娘手足，楚衡叹了气。

屋外的雨哗哗作响，屋檐下雨滴落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就在耳边。

先个恶人吧，把人赶走了，日就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