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及正事，文恒原本的笑容收敛了许多：“其实二长老主要是让我禀告您一声，驻第七区那位联政府的特使，也就是沈老先生，今天也会到晚宴上来。还请您多多注意。”

来不及多想，萧祸九随着唐奕衡下了车，一那厅门，就有不少人的视线齐齐地落了过来。

为数不少的人显然是不知今天的晚宴会有唐家的家主现，一时低议声四起。相较而言，自然就有消息灵通或是手腕通天的，譬如此刻已经不惊不扰地快要走到他们面前的这一位。

只是他这个想法冒来还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听见自己后右侧响起了位老人家微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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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祸九的心在这句话里一……是他想多了么，为什么从这里面察觉一丝不对劲的意思？

还没等和这位老人家打照面，萧祸九就忍不住微勾了角：听这人的吻，多半就是文恒中的那位沈老先生了；这哪是什么“稍有不满”，恐怕用苦大仇来形容都不为过吧？

赵硕连忙改。

萧祸九对唐奕衡周气势的变化极为，此时不由好奇起来……能让唐奕衡都有一丝在意的老先生，得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只是沈老先生显然不是吃这奉承话的人，声音依旧不怎么友善：“怎么，赵督办的意思，是我还不能来这儿了？难这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吗？”

只是没等他开回答，就听见唐先生接过了话音：“文恒在第七区关系广得很，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尽找他就好。”

唐奕衡似乎看了萧祸九的疑惑，便简单解释了下：“他叫文恒，是二长老手下一个不多得的人才，主要负责与联政府的涉等方面。”

这“稍有不满”自然是说得客气，萧祸九听得来，可也就更加好奇了——唐家的积威，在第七区也敢有人不满么？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上了车之后，萧祸九才发现，车上除了司机、唐奕衡和自己之外，还多了一个人的存在。

萧祸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来人。

听了唐奕衡这话，文恒心里对萧祸九的定位已经上升到“下任唐家家主”的度，家主之位怎么可能由一个外姓人来继承不是他在唐家的地位份能够考虑的问题，他只要把掌权人告诉他的命令执行了就好。

这话像是开玩笑，可惜被唐家主冷着脸说来就只能叫听的人直起白汗了。赵硕连忙赔笑：“哪里哪里，青年才俊，赵某难免起结识之心。是赵某逾矩了，唐先生勿怪哈，勿怪……”

似乎看萧祸九的不解，之前就得了授意的文恒解释了一句：“沈老先生是联政府的官，虽说也将要退休了，只是现在仍旧是位权重，招惹不得。又恰好，唐家与联政府大多数官员的关系都好得很，唯独这一位，也不知是哪里得罪过他，好几年了一直对唐家……稍有不满。”

“唐先生肯赏脸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隔着还有几步，那富态的中年人就向着唐奕衡拱了拱手，笑容可掬，“只可惜赵某听说得晚，仓促之下没来得及准备，还万望唐先生不要怪罪我们怠慢呐。”

方拐杖被老人笃笃地敲在地面上，这边赵硕一见萧祸九后的来人，都发直，恨不能冲上去哈腰鞍前后地服饰，已经一副谄媚笑容：“沈老先生，您怎么亲自来了？”

一个是决定自己升迁还是贬谪的上司，一个是没什么太大利益纠葛的唐家家主，孰重孰轻显然被赵硕分得门儿清。

“……”唐奕衡看着文恒那挑不太什么病来的亲和莫名碍，想了想便阻了一句：“二长老特意让你来，是什么事，你说吧。”

想通之后萧祸九刚准备将目光从那人上移开，便听对方将话转到自己上：“是我拙了，唐先生边这位小哥竟不识得，不知您就何？”

唐奕衡自然不会说是看他自屈的模样心里不悦得很，便只扫了他一，看向赵硕：“他是我的助理，赵督办很兴趣么？”

一听这话，唐奕衡不动声，唯独一双蓝的眸里情绪翻涌了几下。

这次连萧祸九都忍不住压着笑侧过视线去瞧唐奕衡的反应。却未料及，这一转，刚好与

听这人语气俨然将自己自居主人之位，萧祸九再想了想来路上文恒给他普及的“常识”，就晓得了这人的份——联政府驻第七区督办赵硕，官级不，实权却不小。

萧祸九知这场合自然不适合由唐奕衡亲自介绍自己，拢了笑容便回以礼敬之意：“赵督办事务繁忙，何况我刚从外区回来，您不认识我也是正常。倒是赵督办的名，我早有耳闻；今日见了——”

萧祸九了然，这一位便相当于唐家外机构中的重要成员了吧。嘴角上扬，萧祸九笑得温文有礼：“您好，我姓萧，萧祸九；刚回第七区，以后请多指教。”

若不是顾忌在场人多，萧祸九可真想摇叹气：这人到底是来捧自己的，还是摔自己的？这一句话放下来，今晚恐怕没人敢和自己搭话了——就算知自己有继承唐家的可能，那也没人敢开罪唐家现任的家主吧？

“一个助理都被唐先生护似的护这么，看来你唐家真是将这遮短的功夫得涓滴不漏啊。”

萧祸九还准备再恭维两句，便听得旁边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说完他递给了钱楚文一个歉意的神，便躬了车里。

萧祸九声音一顿，不解地转看向唐奕衡：“……唐先生？”

于是文恒笑得愈发贴：“萧先生是第一次到第七区吧？难怪听您的话音还有些别样的味呢。承蒙唐先生信任，以后您若是在第七区的风俗人事上有什么麻烦的，尽来找我，我一定为您代劳，办得妥帖。”

第15章

晚宴的排场比萧祸九想象中小了许多，难怪他之前听克鲁斯说，不同于在十三区的控制力，联政府在第七区走的是低调路线。

而一见这人走来，几个原本动的都将脚步落了回去。

“最好不是，”沈老先生冷哼了一声，似乎往萧祸九与唐奕衡两人这边望来，“若是让我知了你利用公权私自为某些地蛇似的人谋福利，我可绝对不会放过你。”

车门关上，车外几位长老换了一下目光，同样没有说什么，便各自回各自的车里了。

话虽未说开，但字里行间的意指对象却已经明了。

文恒从见唐先生将人招呼上车之后便开始打量这个看起来实在是漂亮得让人惊艳的年轻人，此时听见对方的自我介绍，便觉得声音也是清朗悦耳，连因为唐先生的存在而张起来的车里气氛都被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