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凶兽终有一天要来。它要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关了自己七年的“牢笼”撕个粉碎。
话音戛然而止,老家圈通红地抬看着二楼上,不知何时站在那儿的男人望着两人的目光沉寂冰冷,一语不发却足够煞人了。
“这字好看么。”
因为外人只知这位煊赫一时风无两的唐先生有一条珍重无比的黄金犬,唐家本家和九的人却知,被唐先生珍之重之、恨不得贴心收着、稳妥藏着的,只不过是这狗背后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罢了。谁若是敢在和那人相关的事情上违逆一个字,那便先去看看唐先生上位之前留下的那些让他有了心狠手黑这个名号的事迹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男人忽然开问,声音低沉。
这一天已不远了。
一笔落后,唐奕衡仿佛没有看到来的人,侧过脸去轻唤了一声:“唐小奕,来。”
致文拉着老家也不回地往外走,他知,这是走书房的唐先生,寡言少语,惜字如金。那个只为一人活着、只在那书房里才苟延残的凶兽,已经被关回笼里。
唐家本家和九的人都知,这条名叫“唐小奕”的黄金犬是唐先生最钟的一个活,无论去到哪儿都要带着——即便是当年唐先生肃清内,以铁血手段登家主之位,也只有这只黄金犬有资格跟他一直走唐家的祖宗祠堂里去。
钱楚文到唐家本家大宅的议事厅时,唐奕衡刚在宣纸上落下最后一笔。
那铁笼在声声颤鸣、摇栗不止,因为它也知自己将关不住这只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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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先生倒像是并不在意,“你知这两字?”
钱楚文猛地回神,上前几步看那张宣纸,上面只书了“奕”“衡”两个字。顾不得去细想这两个字代表了什么,钱楚文连连:“容与风,铁画银钩,这字写得真是妙极——”
偏偏即便是自取了这么大的侮辱,钱楚文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反而是小心地上前一步:“抱歉,唐先生,我以为你问的是我。”
至于“唐小奕”这个让唐家上下都哭笑不得的名字,自然也是那个人起的,这也导致了,唐家本家与九之内,除了唐先生外没有一个人敢唤这条狗的名字,连见了都得远远躲着。
第4章
钱楚文的角了,看着一只漂亮的黄金犬绕开会议长桌啪嗒啪嗒地朝着男人跑了过去。
像被谁了一掌似的,钱楚文的脸一时涨得通红——他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唐先生开问得本就不是他,而是这条黄金犬。
话音未落,便听那不知何时一只爪搭上会议桌边沿的黄金犬忽忽两声,爪还在纸面上轻轻拍了两下,似乎也在赞这两个字。
唐先生执掌家主之位后,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要把这条狗的生牌立唐家的祖宗祠堂里去,这般近乎“大逆不”的言行,唐家九都没有一个人敢站来说一个不字。
难得被唐先生闲聊似的回了话,钱楚文不敢怠慢,忙恭敬:“
声息像是教人一把扼住了,片刻之后老人的圈通红,嘴嗫嚅:“我家少爷才三十……这怎么使得啊……这怎么使得啊?”老人抓着致文的胳膊,“医生,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家少爷他还年轻着——他不能因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