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灯的中殿沉寂无人，却残存着几丝韩聿的灵识，似乎他常常来这里。

脑海里渐渐涌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他挑起一个挂坠，温，棱角柔，似乎是常常被人挲而至的。

江明喃喃着，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扇面，似乎还能嗅的到当时自己在书画摊前随手挥笔写下时的墨香。

“当仙人也并非好事，还不如在人界走一遭，生老病死尽数验一遍，当也足够了。活那么久又有什么用呢，迟早要被这严苛冷刃的制度剐成傀儡。”

“这些话要是被人听到了，可不止是魂飞魄散那么简单。”

“喂喂你可别再说了。”

折扇制作略有糙，但保存的十分完好，上面字迹清晰如洗，写了一句诗。

只是这把折扇为什么会在这里？

从园林离开后，他本想直接回到人界，但一是因为来的时候是韩聿带他躲过天界守卫的，上次被易次暗算后他的力量大不如前，无法保证独自离开时能瞒过守卫的盘查，二是因为毕竟是韩聿找到白炎，让白炎将玉佩给自己的，他厌恶韩聿多年前对自己的事，但却不是个能堂而皇之承担无故恩惠的人。

江明瞧见他稍稍暗沉的模样，淡淡一笑。

白炎吃惊的问，似乎是刚想起来江明为什么要离开天界的缘故，那场凌厉无情的行刑重重一击，在心上震得发麻，他懒懒一笑，神有羡慕。

江明心中疑窦丛生，重新仔细打量着中殿里的东西，却越来越惊讶。

江明也立起来，冲他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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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居然也没受到任何罚，真是奇怪呢。不过单凭上仙护着你的模样，就算天帝想要对你怎么样，怕是也不会如愿的。”

里有人在巡逻，他隐蔽行踪一扇殿门一扇殿门的找，却迟迟没有找到韩聿，不禁有些心烦意，忽然一列守卫从不远经过，情急之下，他推开旁边的门便闪躲了去。

“我也该走了，多谢。”

“我与天界不共天，拿了玉佩便走，你权当没见过我吧。”

这里的东西，无一例外都是自己在寻找碎片的过程中遗留的或是现过的，在殿里被珍视的用仙术保养着，像是一步一步追随着他的行踪而来。

他立起来苦笑：“我可不能再和你聊了，万一被你蛊惑下界去，我可就完了，到时候聿华上仙又不会护着我。”

江明迟疑一下后，慢慢走了去，很快，他的目光被墙上的一把折扇引住。

白炎慌忙张望了一下四周，眉目间是骨髓的忌惮。

这把折扇是在某次与那书生闲逛时，他兴致的停留在一家书画摊前，执意要各自在空白折扇上书写诗句，然后彼此换存留，江明便随手写下了这句诗。

“待浮浪俱尽，伴君幽独。”

“走了也好，这地方，迟早是会腻味的。”

“你还要走？”

谈及韩聿时，江明脸复杂，他垂眸盯着玉佩，语气如常。

那是在古时的一次回里，碎片在一个书生上，他便佯装成同为京赶考的贫寒人士与那书生结为好友，共饮畅谈，最后那书生中状元，自己却落第无名，书生为了安自己便将附有碎片的玉佩送给了自己。

因此犹豫片刻后，他还是走了长天，决定找到韩聿后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