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椅子,沉默地坐下。
那些本就冗长无趣的资料似乎变得更乏味了,格雷尔一抬头,便瞧见面前人雪白的一段脖颈,柔软的黑发被高束起,显得干净又利落。
谢虚低着头,手上翻着一本厚重的典籍,不时写了书签夹进去。
他这模样安静地透出一股书香气,格雷尔半撑着脑袋,就这么看呆了一会,正有些不好意思地准备挪开目光时,却发现谢虚的侧颈上,有一个淡淡的红印。
——格雷尔昨天其实想了很多,又是后悔又是羞愧,他想他应该好好和谢虚道歉,毕竟那些侮辱人的话说的太过。谢虚能和柯尔兰级长在一起,作为朋友,他应该是第一个祝贺的才对。
但是格雷尔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以己度人,他觉得谢虚一定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不如缓几天,谢虚消气了再去道歉。
一拖再拖,直到看见那侧颈上的一点红印,似乎将他满涨的不甘怨忿都戳破了。
他为了那点情谊辗转反侧,痛苦难眠的时候,谢虚在干什么?
恐怕和柯尔兰快活了一夜吧。
怒火烧红了一双眼,格雷尔骤然站起来,狠狠往前一踢,踹翻了摆置的桌椅。
谢虚反应很快,在身后有异响时便起身躲了一步,却还是被那些接二连三翻倒的桌椅砸了下小腿,很快浮上一片淤青。
安静的环境里,桌椅掀倒的噪音简直刺耳得可怕,本就暗自关注的E班学生们更是瞬间将目光投了过来。
黑发的一年级生面无表情地转身:“你……”看到来人是谁是,谢虚顿了一顿。
按照原剧情,格雷尔应该是为数不多对他没有恶意的人才对。
但是剧情似乎已经混乱了,曾经蠢萌的室友面目微微扭曲,讥讽地看着他:“你怎么还留在E班,你不是嫌弃E班是垃圾场,早就想离开了么?”
“怎么,爬上了柯尔兰级长的床,他连这点好处都不给你啊。”
“谢虚,你说你何苦呢,你最多不就是读个两——”
格雷尔突然住口,面部表情微微扭曲的模样,显得有些滑稽。他虽然气得口不择言,但还是分得清轻重,谢虚精神力海接近损毁的事情,是他们共同保守的秘密,他不会在此刻拿出来中伤对方。
又或者是在心里暗含希冀,两人之间还未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其实格雷尔就算真说出来,谢虚也不会有多大反应,他已经做好了在两年后离开的准备了。所以此刻,他只是退出狼藉的一片地方,对格雷尔说道:“扶起来吧。”
夹着那一本厚重的典籍,谢虚换到了前排的位置,两只修长的腿轻松地踩在台阶上,背靠座椅,显然是一个非常闲适的姿势。他一边翻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要破坏公物。”
格雷尔:“……”
格雷尔气得简直要晕过去,但此时导师已经到来,望着翻倒的桌椅,一脸正气的眉目间满是凛然。
课后,找麻烦的那个人还在黑脸写检讨,谢虚收拾了书本往教室外走,发现外面莫名围了许多陌生人。
不仅是新生,从校服款式来看,还有不少高年级生。
男女都有,女性似乎偏多一点。
谢虚只看了一眼,便打算从他们当中空出的那条小路中挤过去,却骤然被人扯住手腕。
对方身上浓郁的男士香水味传了过来,那位叫做詹姆斯的同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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