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面?」
我有点得意地拍了拍他的屁股,故意拍的响,叼着烟,笑得活像个死流氓:「东哥带你吃好吃的。」
别小看这凌晨三四点,这时间,是林森北路消夜档的最后一段高峰期,鱿鱼羹车摊前可是大排长龙,清一色,全是小姐。
程瀚青看起来有点意外,望着那排人龙,怀疑地说:「很好吃吗?」
我说:「吃就知道了。」
幸好这时的多数客人都是准备外带的,我们等了两组客人,就等到了位置,这么多年来老板坚持只在车摊上摆一副桌椅,即使很多小姐在抱怨,但就是不肯多添两张桌子。
老板笑着招呼我们:「东哥,今天带朋友啊?」
我点头:「嗯,来两碗羹面,大碗的。」
林森北路这一带,多的是招牌宵夜档,像是刀削面啊、小笼包啊、豆浆油条、臭豆腐葱油饼等等,应有尽有。别瞧有些店面旧,其实全是老字号。在这区混久了的老饕跟酒客都知道,想吃好滋味,就得往越破的店里跑,尤其是那些连店面都没有的路边摊、发财车,通常真正的美食都藏在这里。
......热的冒烟的羹面送来之后,我和程瀚青都加了大把的辣椒酱,程瀚青呼呼地吞了两大口,吃的是窣溜窣溜地,我笑问:「怎么样?」
他嗯了声,连个抬头的眼神都没有。我心情很好,见他又加了一匙辣椒,整碗汤几乎成了血红色,很快就满头大汗,他抹了把脖子,咋舌地说:「这辣椒酱好,不咸。」
我点头,「老板自己做的,别人要买,他还不卖。」
后来他问我,这台发财车在这边摆多久了,我摇头说不知道,来银坊上班时它就在这里了,至少也有五、六年了吧。
吃完后,我走去付账,老板大概是没见过程瀚青,于是多问一句,「帅哥,怎么样?还吃得惯吗?」
程瀚青笑笑,对老板竖起了拇指…….
结束后,程瀚青自然是跟我回了三重。
只要是他来等我下班,回去都是他开车或骑车。上车时,总会低声对我说句,「你瞇一下,到了叫你。」
这晚,我车内的音响放着齐秦的专辑,他一打开,听见歌声就开始笑。
我原本没感觉,可后来见程瀚青越变越弯的眼睛,忍不住盯着他看了几眼,睡意没了,心头那点痒跟着骚动起来。
笑与不笑的程瀚青是两种样子。我喜欢看他笑。
挺帅的。
「你不睡一下?」他目不斜视的开车,却仍能察觉到我的眼神。
我问:「今年过年在台北吗?」
程瀚青点头,在。
他弟弟今年应该会结婚,听说女方的家长打算在春节期间北上,按老规矩先合合八字,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就在那几天先商量着把日子定下来。他问我有没有熟悉的金饰店,我想了下,说算有吧,怎么?
他语气平淡,想买套金饰给他弟和弟妹当结婚礼物。
我笑了声,忍了忍,最后没忍住,于是亏他:「......其实你弟命算好的了,还有你这二十四孝的大哥。」
程瀚青对他弟弟非常好。那种好,完全不是嘴上说说。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弟读大学的学费,几乎全是程瀚青一个人供的。他高中肄业出去做学徒,双手摸过的车有几百辆,手上的茧厚得不象样,他工作很拚,钱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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