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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2/2)

也许正因老早就脱离了动辄血沸腾的少年岁月,望着溜冰场,在那人烟稀少逐渐接近午夜的时分,我忽然才有一一路走来一路失去的觉。

我想,我跟他之间,真有那么天注定的意思。否则我想不到其它的理由可以去解释。每次关于那些程瀚青的印象逐渐随着时间越加淡去时,就必然会发生什么意外,将我跟他重新拉回到这条没有前途的路上,这么多年来,彷佛谁都逃不去,既作不到坦然的心贴心,又无法彻底分开彼此的。……..

如今阿磊没了。买也过了那随约随到的阶段。大家都在命运的十字路上背而驰,我也会了一把事人非的滋味。

我坐在床边的椅上,一句话都没说,

那天确实发生了很多事。不,严格来说,不能说是同一天。

白天阿磊的事,多多少少还是影响了我情绪,那天晚上我喝了个大醉,对于后来发生的事,都只剩下零散而混的印象。简直都有罗生门的味。我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在酒醉后寻找程瀚青的号码,也忘了为何会与楼下那群人打起来,我几乎没有任何记忆…….有些片段都是后来听Peter他们转述,才隐隐忆起。

我笑。

他的脸颊凹陷,原先健康的格已瘦得脱形。双目闭的阿磊,他以前在舞厅大秀舞技的样,直到那日我依旧记得很清楚。阿磊是否能苏醒,从他第一次手术过后,就成为一个谜,曾经我也忧心哪一天他醒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白痴。他妈的,结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个医生还真说过: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也许他的智商会倒退成十岁以下的孩童,也许更不乐观……

从踏溜冰场后,我的心就一直得飞快,很兴奋…….

等待无疑是煎熬的。尤其是当你无法确定自己等待的结果是好是坏。

他说:「溜过。」

......阿磊依旧无动于衷。

────那天是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二十八号。在那间病房里,我统共待不过十分钟,而我万万没想到,就在十几个小时过后,我会再度与阔别两年的程瀚青重逢。

我跟他许久不见。自从两年多前他去当兵之后,我们就再没连系过。半年想起他的频率比较,因为那时工作上比较清闲,直到后来劳力仔在台北的第三间酒店银坊开幕,我从此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将自己投到工作里,生活正式的忙碌起来,不再是以前那样到给人围事的小氓,质不一样了,起码有了规律;休假没事时,就去荣总看阿磊,期间短暂有过一个女伴,从此想起程瀚青的频率更加的少…….

……我曾在无数个夜晚里想象过这一天的到来。

……我拿起电话,凭借那几分消灭不下去的冲动给程瀚青打了电话。我认识的人很多,可删删减减,最后觉得合适的人,竟只剩下一个沉默寡言的□□。

因为碰到程瀚青时,已过了午夜零,是十二月二十九号了。

我好奇问过医生,阿磊这么躺着,看似跟死人也没什么两样了,那他还有觉吗?

医生说:「理论上是有的。理论上───他只是动不了而已。」后来我尝试揣过阿磊现在的境,发现自己完全不能会。若哪一天我也变成了这个样,动不能动,说不能说,我想我也宁愿早去死,求个解脱。

……当时我心情很差,试图想象不能自理、的阿磊,光是想象,都到难堪与残忍。

…………………

那晚我们跑到西门町附近的溜冰场。我还记得是周六。它营业到晚间11。我们到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五十分钟。

那天离开医院后,我回家倒就睡,狠狠补了一觉,晚上照常去银坊上班。

冷冰冰的呼。四面苍白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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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我就了噩梦,梦见我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动不了,一片漆黑,却有阿磊的声音,他说什么我不记得了,醒过来时,我浑冷汗,直觉将它视为噩梦。那时我总希望阿磊能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希望;却没想过他是不是愿意撑下去,这样漫长的日,一天耗过一天,一耗就是四年。

唰────空旷的溜冰场回音很大,我们两的大男人就这么一左一右的直直奔溜去。回旋的视野,拉成一幅布幕,忽远忽近,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觉这个地球似乎是真正在旋转的。程瀚青溜得也不错,动作很利;我则不停绕着场的边缘溜圈儿,唰唰唰的,不停的移动、移动;他在靠中间的位置,也不停的移动、移动……

低下,嘴在阿磊的额上重重碾了一下,眶忽地烧了,说:「下辈再战。」

程瀚青的发比我略长一,不时会被动的空气刮起,撩过眉目,导致他的神不时微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视线沾在了一起,空气成了胶,把我跟他黏着了,隔着不断变化的距离与方向,我盯着他绕圈,他也盯着绕圈,脚下得越快,越看得专注。程瀚

我发了一阵呆。后来,那烟后来被我到阿磊手中。,

而过时,大低声对我说,「下午三十分,去跟他说说话吧。」

我站起,双手捧着他的脸,凑过去,低声喊:「好兄弟────」

……不过一时兴起的念,就这样得到了实现,其实也不是多困难的事,却仍到难得。

有天晚上,我在家看电视,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以前跟买他们成天泡在溜冰场的日

那晚打架事件过后,我们又火速地重新搞到一块去,这次维持的时间,比上一次要来得更长,相上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越来越…….

如今谁都不用再等了。因为阿磊的家人已代替阿磊了选择。

怀念的滋味来得突然而猛烈,我在家喝了半罐啤酒,冰凉的温度没能缓解这激动的情绪,反而更加刺激它。我想起许多过去的人事。……那年尚未被收监的买。那几年还活蹦的阿磊。我们正值衷耍帅的时期,非要扛着一台收音机在溜冰场边摆着,放着最新的行乐,不顾劝阻将声量调到最大,在那偌大的椭圆里竞速狂歌,秀式,对经过的女生哨........

租了溜冰鞋后,我才想起问他:「会溜吗?」

她声音轻,听得哽咽。

我以为自己不会哭。

…..扯扯嘴角,我拿刚刚在楼下新买的烟。着盒一只,叼嘴里才想起医院禁烟,于是又将烟,放在手指间搓了一会儿。

……走病房,阿磊住得是普通四人间,每个病患之间的距离用一片又一片的淡橘帘幕隔开,没有多少隐私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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