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板的边角印着污斑,宾馆房内飘着若有似无的霉味,我伸手抹了把脸,下意识侧一看,旁的男人照旧睡得相当死。他叫阿生,是我几个月前在网上认识的新朋友。两个月前在西门町见面后,照往日惯例就这么着。他有一副连衣服也遮挡不了的好材,就是太年轻......据他自己所说,今年读大四,是文大的育生,修习国术的;起初因为他的年纪我差打退堂鼓,可看了场电影之后,我们仍是跑到峨嵋街开房。
死!」………
......阿生是个幽默的年轻男人。那幽默尚夹杂着青末端仅剩的真诚与情,在这刚成为男人的年纪里,仍保有开朗,要不是我对网友都惯保持着基本戒心,跟他相起来,其实算得上是件乐事。
我呵了声,反说:「我还嫌你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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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恨了。痛恨这一切。忽然痛恨起自己为什么就是个同恋!
说完,他自己似乎都觉得有些不妥,又改:「也不完全是老……嗯,就是有────成熟吧。」
我四顾茫茫站着,周围是陌生的脸孔、车,一下也不知自己还能去哪里。睽违许久的麻木再度席卷而来,当一个人焦躁过了反而能异常地平静下来......
跟镇东分开五个月,算是彻底断了联络。一个月,他曾试图找我,说找,也不过就是打电话而已,一天两通,我始终没接;后来变成几天一通,我依然没接;直到某一天,我察觉到,那个号码,已许久不曾响起。
………
也许是程耀青抱着我哭的那个晚上。也许是我独自在客厅对着老妈照片抱痛哭的那晚。也许是我一个人带着刀,在公园了一夜的那晚。
第15章十四
这觉,彷佛在多年前,我也有过这么一回。
我看了他一,说:「放心,你看起来也没
我预想过关于我与镇东的各结局,总以为我们能够心平气和地好聚好散。万万没想到会是最难堪的这一。可转念一想,所谓心平气和的场景,恍然间,我又觉得就这样带着一伤离开,未必不好,至少它完全成为一证明,我确切地相信自己在分手的那一天使过劲地过镇东......,让我们豁去地、用力伤害对方。
「轰───!」
每个夜里我躺在床上,几乎都在眠自己,一切都已结束。睡一觉,明天一睁,就会是新的开始。
我终于会到为什么有些人真的会因生恨。我错觉那天的自己差不多也是如此。痛。都痛恨来了。
夜,我猛然惊醒,刚刚那雷公打得太响,轰隆后的回音似还残留耳边,这两天夜后,大雨下个不停,整个台北气沉重,空气能跟着拧一把来。
走到大街上后,来往的路人见到我狼狈的模样,纷纷避及。
我跟镇东,也许都是这样的无能。只有在伤害他人这件事上,能够充分表现得良好。
────那天之后,我几乎夜夜失眠。
见面之后,他曾说我跟他想象中的样不太一样,我问他原本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他思索了会儿,竟老实地说:「比我想象中的老。」
他哈哈地笑,连连他知,「恩,开始你表现的很明显,你是怕自己不小心诱拐未成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