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九月要下去台南报到学,我向车行请了假送他下去,陪了他两天,盯着他把该办的学住宿手续都跑过一遍,在旅馆睡了不踏实的一觉,早上再跟他一起去成大校园晃两圈,一个人坐火车回台北。
其实这小是不需要人担心的。那两天我跟在他边,除了有时帮他搬行李,其他本没有需要我面帮忙的地方,就算没我看着,程耀青也能独自将这些繁琐的事一一理妥当,若碰到不明白的地方,他会彬彬有礼地找人询问,一次问不通,就问两次,问到明白为止。
第5章照片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讲求速度的大场,赶着相遇,又着急分开。
拖得下去,最后简直就是耗日,跟等死差不多。我和他都心知肚明────或者说,从未真的抱持过什么希望,就算有了真情,但两个男人要谈一辈,纯粹是扯烂。
……多数时候,我都在一旁沉默着,一度地上涌复杂的情绪。我不禁想,这小今年几岁了?
九月早晨的光下,我瞇着走在程耀青即将生活四年的大学校园里,大学,果然跟国中完全不同。
错,才明白有些事,一过劲就得四分五裂,后会过后再装得若无其事,他以为我已经好了;我以为他不在乎。
我相信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也许镇东会有一难过,但这难过只是一时的。我知上的是个很现实的男人,他很了解自己,一向懂得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更快活。
程耀青小我三岁,算一算,年底十二月就要满十八。这小属猪的,记得小时候,我妈在他脖上挂过一块刻着猪的小金片,因为这块黄金猪,他没少被我嘲笑过。程耀青属猪,却一都不懒散,相反还很勤奋,尤其是在课业这方面─────有时我觉得,在某些本质上,程耀青比我更加独立,不会的他就去学,从不逃避,比起我这个长更叫人放心。
镇东比我明白。这个人不轻易动真心,一旦动心,也不能代表什么。今天他说喜你,不一定是骗你,可明天他也能喜别人。
都说剧变容易使一个人迅速长大。我想是吧。
很多与程耀青一样的新生,那面对新环境、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神情,是那么鲜活,绿意、楼、野,最重要的还是人。大学生没有制服,长群衬衫仔,青洋溢的男男女女,随可见,有的拖着脚步、一边狼吞虎咽着饭团,一边朝着某栋教学楼前;有的着仔白上衣,骑着脚踏车在光下叮叮的经过。九月仍有蝉鸣。麻雀吱喳的上下耀,这群年轻人真是年轻,太年轻了────年轻到有那么瞬间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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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以前常说,早期他们那个年代,大学生可是稀有,不知多珍贵。家里了一个读大学的孩,经常是要请亲戚朋友吃饭的,要是孩再争气,考上台大,差不多就是状元郎的意思,得在家门挂两串红鞭炮,炸得劈哩趴啦响,得街巷尾都知,以后串街走访都能抬,面上有光。……
我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夕之间会对程耀青会变得这么有责任心,就像一个包袱,昏脑胀的背上去就没想过解下来,从一个三不的大哥,变得像个啰嗦的爹,对程耀青的学业开始重视起来────要换作是以前,我肯定没那个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