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欣喜若狂,突然愣住,继而颤抖着声音疯狂地质问,你招架不住他撕心裂肺的盘问,有一瞬间,不,有很多个瞬间你几乎想把你
你说:“我们别再联系了。”
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附骨之蛆一般的熟悉的疼痛迅速爬上你的脊背,但是与此同时,世界在你的脑中终于开始了正常的运转,人间被重新赋予声响与颜。
可是后来你背叛了他,也被自己彻底背叛。他们在行厌恶疗法的时候拿他的照片在你前晃,照片是那年运动会上照的,他站在领奖台上,在风里眉弯弯地微笑。他们迫你把痛苦的觉与那样的他联系起来。一开始你愤怒,后来你恐惧、厌恶与恶心,再后来你几乎到一快意,你不再试图闭双,你看着他的脸,到极度的痉挛、惊恐与反胃,你不再把它当成刑罚,你把它当成惩罚,而他在陪着你,这很好。
而你的确以一猪狗不如的方式迅速地习惯了那里的生活,代价是企图逃跑而被踢断了一肋骨并关了整整七天的黑禁闭,那让你在以后的人生中睡觉必须面对着窗,并且再也不敢拉上窗帘,但那不是最痛苦的,真的不是。最让你到恐惧与绝望的是,你对路怀的情开始不由己地慢慢发生了变化。你一开始心急如焚,心想你的突然失联一定让他急疯了……
生情到底是什么,你只是站在原地,到寒冷,到胃的搐,甚至有些眩,这觉几乎近似于恐惧,而你也木讷得近乎愚蠢。你浪费了太多时间去清楚这情到底是什么,尽这情已经日益像野草一样疯长。直到这情快把你疯了,你终于了一个决定,你决意转班,到他在的地方去,仅此而已。你为了那个决定,从卧室的窗翻了去参加考试。你第一次那样,过程还算顺利,只是扭了一下脚踝。而你第二次这么的时候他就站在下面,张开双臂接住了你。
□□的绝对痛苦足以碾碎一个人全的神世界,那年八月你“毕业”了以后,你终于相信了那句话。你打开手机,看见了这几个月他给你发的消息,你默默一条一条地读完,然后在不正常的神状态下给他打了电话,幸而你当时还有余力维持一会儿基本的语言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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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着你和他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毫无尊严地活过了接下来的几个月。有一个男孩因为和你相同的原因被送来了这里,他来得比你早几个月,你生不如死地在束缚床上接受“特训”的时候这个男生偷偷来看过你,并掉了一个贴在你附近的电极贴片,你非常激他——被电击是最痛苦的,那能让你的心脏骤然收缩,产生濒死的觉。他掉电极片以后,面无表情地低看了你一会儿,他说:“习惯就好了。人这卑鄙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他后来家了。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你知的。他本来可以永远才华横溢,底无尘,是你把那些全毁了。第一次看见他的泪的时候你正躺在他的上,你看见他轻轻地抚摸你的伤,猛地侧过,青暴地咬自己拳的骨节,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哽咽,保护你的姿态,他说:“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他一直是这样的,他永远伸开双臂准备接住你。后来,他把什么都好好地接住了,尽你从不敢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