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了以后唐书禾立刻问：“油崩哪儿了？”

唐书禾接过我的手机，举着贴到我耳朵上，我抬看了看他，他没什么表情，对我了。

“你过年回来吧？”她说。

他没回答，只说：“你先吃，我一会儿有个聚餐。”

“有——哎到底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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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妈说，“没事了，你吃饭吧，下回再别这么晚吃饭了，胃就是让你一天天这么吃坏的。”

后来我才晓得这个人心思那么重。第二天我回家的时候看见唐书禾正在厨房忙活，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一看就是刚下班儿，还特地去剪了发，修了一个很清的型，把眉和额了来，沙发上放着一堆礼盒，茶叶丝巾果还有我们这边的特产，女士丝巾和茶叶这些看着就价格不菲，但是写价格的标签全让他撕了，我坐那儿翻了半天，抬看见唐书禾靠着门框，对我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低摸了摸手臂，小声说：“我也不知叔叔阿姨喜什么……”

他没说话，我抬看了他一，说：“过年你和我回去吧？”

我胳膊搭在那一大堆东西上，有想笑，有心，我说：“这就是个礼嘛，没必要买这么贵重的。”

唐书禾了，我乐：“别张啊，你这什么表情。”

我看了唐书禾一，说：“带。”

“嗯啊。”

唐书禾看了一，说：“是……是阿姨。”

“嗯？”我顺说，“那你

“你接着说妈。”我说。

我摸了摸他的脸，说：“七半快八了，顾自睡，我起来吃的。”

“带人回来不啊？”她问。

“没事，”我转了转手腕，“就小油星儿，我都找不着了。”

我妈小声叨咕了一句：“都住一起了，也没人给你饭。”

“饭呢？”我妈问，“你现在还一个人住？”

“没，我和小唐住一起，”我说，“嘛呀？”

他笑了笑，说：“洗手吃饭吧。”

他塌在被里，半睡不醒地嗯了一声，我想个炒饭算了，下锅的时候唐书禾在刺啦刺啦的油烟声里跑过来，举着我的手机说：“有你电话。”

时间，1934，吃晚饭都迟了，我坐起来，唐书禾迷迷糊糊地在嗓里哼了一声，黏过来搂住我的腰，脸在我后腰上蹭了蹭，闭着问：“……几了？”

“我没手，”我大声说，“你看看是谁？”

我妈接了电话，问我吃饭没，我说还没，她就叨叨我吃饭晚，我又不好告诉她是为什么，我妈又说快过年了别忘了买年货，要买什么什么还有什么，我说好好好知了知了，我妈说嘿破孩你怎么这么敷衍，我叹了气：“我这饭呢妈，说话工夫让油崩了好几下了——”

饭端上来以后我们俩对着吃饭，唐书禾犹豫了半天，问我：“阿姨给你打电话什么事啊？”

他绷着嘴角，给我忧国忧民地笑了一下。

我：“……”

“提醒我买年货，”我埋吃饭，“没事。”

我就着厨房洗手池洗了洗手，说：“今天下班早的？”

他了我手腕，我嬉笑着拽他过来偷了个香，他扶了一把我的腰，禁不住也笑起来，两个人吃饭之前把嘴亲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