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迟抬手,在谢怀风略带惊讶的目光中抓住他前的衣襟,
“方家是朝廷权贵,方家老太爷同师父情甚,其中利害关系错综复杂,我不得已才容她现在我旁。还有赵小,早年赵家上上辈对谢家的生意帮扶颇多,算是世,若无赵家不会有落日山庄今日。还有谁?我一一解释给郁少侠听。”
“但不行,我们要解决的终究不是朝政纷争。摄政王独裁,心中丁没有大周百姓。你看这大周江山,落日山庄能主,飞沙门能主,我们庇佑一方百姓,却不能世世代代保其繁荣昌盛。江湖庙堂本是两立,各司其职,有的事我能,稳州百姓百年来我能保证他们衣无忧,但下一个百年,再下一个百年呢?不止稳州,其他各州,放大周国土的接下来每一个百年,粮富足、百姓安乐、平内忧安外患,这是皇家该的事,也只有皇家能,亘古不变的理。”
郁迟眶隐隐发,他自小游离在人群外,厌人也厌世。他很能理解唐漠,能理解唐漠为何将自己排除于五大家族外,凛州如何他岿然不动,这个世界没对他们好过,何必费心费力要去当谁的救世主。
“离开凛州时北平王找过我,定北驻军的正副两位将军是他的人。借唐漠的手暗中和南平王制衡,想办法找来南平王通辽的证据。”谢怀风声音沉下去,,“我早猜到江湖中有人和南平王勾结,宋家不足为提,却没想到竟是卞鹰。宋承运就算承认了勾结事宜也不足为证据,卞鹰本是江湖中人,卞鹰是很好的挡箭牌。以他的江湖地位没有理由屈居人下帮南平王,找到背后的联系才重要。”
谢怀风有些意外地挑眉,“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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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风见他不语,“怎么?”
谢怀风笑,不再逗他,“师父和不少朝廷官员有情,连我都并不知晓全,他人在江湖,却避不开和朝廷的牵连。有时事看似无章法,究却都有缘由。”
郁迟暗暗吃惊,觉自己看人实在肤浅,只以为白邙真是表面上那样,脾气暴躁武功行事恣意,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层。
郁迟久久没能接上话。
郁迟不解,“但摄政王把政,风草动应该都不会忽视。不需要过于确凿的证据,一人心动摇就足以让摄政王对南平王起杀心。”
他从没有听谢怀风说过这话,只觉得满心震撼。谢怀风说的话他不全能听懂,却隐隐明白谢怀风的意思,一个国家,一方土地要想繁荣昌盛富足,需要的可能不是保他们有饭吃,有活,更不是完全善意的救济;而是律法,是制度。谢怀风,柳蔓香包括唐漠都能一方土皇帝,但他们到底救不了大周江山。
郁迟咽了下,耳边已经能听见自己心的声音,他窘迫得很,偏开躲掉谢怀风的视线,垂首在谢怀风勾着自己下的手指上蹭了两下,“不用解释这个,我明白。”
下抬起,饶有兴致地看那张脸,“谢玲珑跟你说那些‘情史’,怎么说的?方小,赵小,你记得倒清楚,也不问问其中有何缘由?”
他以为他也理解了谢怀风,谢怀风那天同他说,他救自己可能是源于愧疚,白邙也说谢怀风在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