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俺下次注意。”

列车员又问俺：“后面还有人吗？”

俺说：“没了没了！”俺心说：“那不害臊的老王八，俺才不他呢。”

火车了天津站以后，俺从窗里往回瞅，看见那个老提着正往这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等等老汉！等等老汉！”可是车已经开了，咋能停呢！

俺心里笑：“活该！”

俺到厕所洗完，脆连内也扔了。完了，俺回卧铺，忽想起老应该还有包在下铺，俺忙把老的包找来，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旧衣裳，还有个小包，打开一看竟然是钱！俺慌里慌张的跑回厕所，数了数，竟然有两万多块！俺乐得一宿都没睡觉。

到了东北老家，俺先找客把服装发去，净赚三千多块。完了，拿钱回俺家那个小山沟沟，见到俺婆婆和俺闺女，俺给婆婆一万块。婆婆活了一辈也没看见过那么多钱，兴的合不拢嘴，直夸俺能。

可是俺耳朵里听着夸奖，心里却想起跟着二驴的日，想起那十几个要靠去联系的批发商和客，想起了列车长老曹，又想起了小庄，甚至还想起了火车上的那老。俺一个没文化的乡下女人，每一块钱都是靠赚回来的，除了比婊多层薄薄的脸，俺知其实俺跟那些当婊的女人没分别。

晚上吃完饭，俺婆婆说起、来年俺闺女要上中的事。婆婆问俺让不让孩上。乡下闺女一般是不上的，十七八岁都已经嫁人当妈了。不过俺想起自己半辈，又想想上海的富裕繁荣，就说一定要让孩上，让她好好上学，学文化学本事，将来考大学，以后到大城市住去，还说给她买电脑。俺闺女听了很兴，看她兴俺心里的苦也没了。

（六）

俺在家陪着闺女住了一晚上，转天下午，俺往县城里找批发商杜明，别看他才三十来岁，可却是俺们这一带数一数二收发山货特产的。俺本钱不多，批货量就小，又想低价货，一般批发商本不批，只有杜明肯给俺，条件是叫俺陪他睡觉。俺答应了，每趟来批货都跟他睡一夜，他给俺让些折扣。其实也就三四百块，跟杜明嫖回女的差不离。

下午六多，俺到了杜明的店里，因为提前打过电话，所以杜明已经等着俺了。招呼俺门，就问：“芳，咋样？上回带去的猴菇和枸杞好卖吧？”俺笑着说：“好卖！到地方没几天就手了！”

这时候，杜明手机响了，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叫俺坐沙发上，又叫伙计给俺拿汽。电话好像是说车装货的事，接完电话，杜明往俺边一坐，问：“今天上啥货？这回木耳够、桃榛也不赖。”

因为俺在火车上了那老两万多块，手里本钱比从前宽绰很多，说：“这回要多上，比从前多一倍，木耳、银耳、蘑菇都要。”说完，又想起小庄，想给他泡人参酒喝，加了一句：“再来盒人参，俺送人。”

杜明一手摸着俺大，笑着说：“行呀！发财了？买卖越来越大！”

俺住他的手，说：“发啥财，找亲戚借呗。要不然一趟跑下来、也就混个车票吃喝，还不如在家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