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波本的酒液从哥顿的唇角流出滑落,打湿了他胸前大片的衬衣布料,明眼人都看出哥顿已经吞不下高度数的波本酒了,波本自然也看出了哥顿含泪眼眸中的抗拒不安,就仿佛波本是戏谑他捉弄他的涉/黑少爷。波本抓紧哥顿发丝的手下意识微微放松,他到底还是不愿将人逼迫的太过分,酒瓶口有些偏移哥顿的下唇。
波本的外壳内是那抹属于降谷零明媚阳光的灵魂。
下一秒,他握酒的手便被人紧紧按住,顺着惯性倾斜酒瓶,烟熏混合甜腻气息的液体砸在哥顿的脸上————是苏格兰的出手。
那枚内镶钻的戒指在那一瞬间,比波本满身的碎钻还要耀眼,温柔男人垂眸望着哥顿的表情就仿佛在看什么死寂的物体,唇角难得没有任何弧度。
在旁人还没意识到的瞬间,苏格兰便已经通过独属于幼驯染的默契知道波本有些心软了,他的确也不想如同纨绔子弟般强灌高度数酒给旁人,可是,在此时此刻,在当下,他要和波本将粘在他们身上的标签踩实。
满口谎言,用一副无害娃娃脸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情报贩子。怎么会有不忍这种可笑的情绪呢。
“别浪费时间了波本,我可没空陪你一直玩。”苏格兰收回按压波本的手,温柔的轮廓上蕴着一丝不耐,他有些嫌弃的甩了甩被溅染上波本酒的手指,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
明明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诸伏景光才是那个与人和气容易心软的人,而降谷零才是那个总是用一副无奈表情看着自家幼驯染拉着自己,拒绝自己为他打抱不平的存在。
轩尼诗站在包间的落地窗边,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面上是一副了然的神情。
过分温柔善良的人为了国家为了信仰去做卧底的那一刻,他便会比任何人更加困难一些,可当他可以拿到绿川光的身份踏入黑暗时,他绝不会再接触曾经的他。
绿川光,他内心会受到双倍的痛苦自责,可做起事来会是比任何人都更残忍,果敢的存在。
“所以…..你死后,波本才会更贴合原著对波本的描写吗…..毕竟没有人会在他身边帮他按下那瓶酒了……他只剩自己了。”
“宝贝,怎么啦。”一道放柔的御姐女声唤回了轩尼诗的思索。
“姐姐,我…”轩尼诗偏头望了一眼远处坐在长条沙发,正认真操控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的琴酒,他白皙的肌肤上难得染上了几分不是虚假的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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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尼诗,你给我带的衣….what??”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在私人休息室临时补了一会觉的宾加,刚一推开划分给轩尼诗的休息室大门,他就静止了脚步。
若大的镜子前,端坐着一位穿着吊带礼服长裙的漂亮“女生”,白皙细腻的肌肤大片大片的呈现在灯光之下,带给人朦胧的视觉冲击。
宾加虽然年纪与轩尼诗相同,但从小浸泡在情报部门的他,早已流连在万花丛中,他见过许多年轻美貌的女子,镜子面前的陌生女生,他承认的确是足够令人眼前一亮,可还不至于让他惊呼错愕。
是…那张陌生的脸,那双眉眼….总让他觉得有一丝熟悉的错觉。
直到他透过镜子,与那名陌生“少女”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他看见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嫌弃表情,那抹自家损友最爱漏出的小表情。
“不是吧,轩尼诗!!”
“就因为基尔在,所以你要当女装大佬?”宾加双手反撑在化妆台旁,垂眸望着正乖巧坐好被贝尔摩德修饰额前凌乱发丝的轩尼诗,“啧,你的身材比起我和琴酒的确纤细的要命,穿条漂亮裙子一点都不违和嘛….嘶…痛死了!!”
轩尼诗毫不客气的一拳锤在了宾加的大腿上,他身体力行的告诉宾加,他在健身房和训练室流下的每一滴汗都不是白流的。
“好好好,知道你力气大的不行了……不过,你直接戴副面具当酩悦不就好了,干嘛这么麻烦。”宾加痛的咬牙切齿的揉了揉大腿软肉,干脆利落的转身去沙发边拆衣服的防尘罩————那是轩尼诗知道他熬夜辛苦,根本没空为了今夜聚会定制衣服,给他直接买好的衣服。
轩尼诗摸索了一下空荡荡的指节,没有定情信物般的戒指,而苏格兰却戴了……在今夜的聚会,一定会有多嘴的人乱说,他可不想再被那只腹黑小猫做到浑身散架了…..
或者说,他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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