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制睡又制醒来的觉,当然不如遵从的需求、自然睡再自然醒来得舒服。
想当初在元殿内,又在青宇底下,她不好小动作频频,而为了多些亲近引诱青宇这个大弟的机会,在那次下山之际,趁着对方带她御剑飞行时,她故作柔弱畏地缠住了他。年轻男人以礼相待又温柔贴的样历历在目,一切恍如昨日。
不过当时的白蛇也经常用一副少年的模样,等兰珊长得稍大一些,它的少年形象才会变得更趋近青年一——它名其曰,这叫陪伴它家兰珊一起长大。
这几日,她已经有些习惯了起床梳洗时敖潭就在旁边。
他其实并不用,但每天都会来“陪”她吃饭。
青宇师徒先行一步,已在半山腰的祭台等候。
光的温度也被潭层层削减得几乎不存在了,只有敖潭的上很和,比她的被窝还要舒服,小小的兰珊换个姿势,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还想要继续睡,但听到耳边略低沉的轻咳,她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趴在他的肩膀边打呵欠,再努力坐正自己的小板,“敖潭,早上好。”她规规矩矩地跟他打招呼,但暂时还没想起来自己应该先从他怀里下来这件事。
国师谭看她眉目间闪过一缕夹杂着淡淡忧伤的沉眷之,眸光不由暗自发沉。
以往敖潭并不曾带她这般御风飞行过,足不踩地的觉对于常年只在陆地行走的普通人来说会有些奇特,但国师谭低看向理应到新奇的少女时,却只见她似乎在想什么,以至于有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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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宇?百川?凌若谷?
光透过他们上方寒潭的寂静冷,以一动态又剔透的形式落向潭底,也落在两人上,光线丝毫不刺,折在周遭石上的光芒甚至是分散而晃晃悠悠的,会有让人更想睡觉的明灭。
到了去禁地之峰的时候,国师谭带着她乘风飞行,毫无修为的她全程被男人环住腰抱着,稳稳护在怀中。
“敖潭。”少女唤了他一声,声音有着刚刚睡醒的低柔沙哑,仿佛一张被捻动的宣纸,丝丝的,又脆沙沙的。
还是,白蛇?
幸好,在这方面敖潭倒也没对她多要求。甚至有时候,小姑娘一觉醒来睛,就发现自己趴在敖潭怀里,不知何时已经从卧室被他抱去了院中,在晒太。
她又在想谁?
此事要,禁地之峰的禁制又极其诡秘排外,想要其中限制颇多,就算是国师谭也没那个能量支持多人前来。所以除了北华真人与风里峭,并没有更多人到场。
肌肤上某一传来稍纵即逝的意,她不禁侧,慢慢眨了眨睛,茫然又无害地看向国师谭。接着,又慢了好几拍地找回思考力,她才意识到是他开了她的睡,刚刚那一温的碰,应该就是来自他收回的指尖。
他自认为,这不过是帮她定与那三人一刀两断的决心罢了,顺便也让那三个不自量力的男人能死心。
想到白蛇,兰珊不由庆幸,幸好它早一步离开了无垢城,如果如今就在敖潭跟前,恐怕要糟。
国师谭在心底冷冷一笑,即使排除了一个选项,但她此刻想的不外乎就是那三人中的哪一人,又或者是他们全……反正,不会是正抱着她踏风而行的他。
但少女如今给他的“喜”,好似真的就只剩下人前这一虚假的慕了。可他真正想要的,一直是她的全心……
其实,在她很小的时候,还不到需要顾忌男女大防的年纪,也的确离不开照顾,那时敖潭是会经常她的卧房的。
敖潭端坐在她对面。
想要她演戏,并多齐下诱导她演戏的,正是国师谭。可真看她该演就演,心中不快的,也是他。
不急,再等等……等到他顺利将她带走……
不怪乎它要有怨气——前半夜,它要化回元神之的小白蛇模样,当小女孩亲的乖乖伴睡玩偶;后半夜,它眯得好好儿的,就会被本能排斥冰冷的某个臭小姑娘,一脚从被窝踹到地上;然后,等吭哧吭哧游回床上,它还要在小姑娘睡梦中从被窝里探小手东摸西摸找它时,再把自己回被里;接着到了早上,因为它没及时发现敖潭的到来,结果又被隔空拎被,扔了一旁蓄了养着几支青竹的瓶里……
也不知是小孩觉多,还是她重塑的与魂魄还不太契合,兰珊小时候总能一睡很久,基本不到时起床。
她全然不知,他昨夜曾去而复返,且一直都在这里,临近天亮才故技重施地避人耳目地去,再当着外面守备弟的面,堂堂正正地推门而。
第二百二十九章 思旧不思情
看她吃得又勉又走神,他面冷声寒地问她,是否需要他喂。
虽然知他大概率只是说给室外的人听一听的,表示一下“未婚夫”的关心,但兰珊还是吓得赶端起碗自行喝了小半碗粥……
脑中一闪而过儿时的温馨趣事,兰珊心底有些久违的怀念。但等她再想到今天的重要仪式,想到青宇他们的命运是否能改变,成败就在此一举,她又着实张忐忑起来。
然后白蛇就会着一张哀怨的脸,忽然现在她面前。
虽然她下了这一系列“错事”,简直要闯下大祸,但敖潭这趟现后,态度并不似以前那么冷森严厉,也许觉得她是情有可原,他并没有多作怪罪,可对白蛇那就一定了……她小时候,它明里暗里替她受罚的次数,早就多得要数不过来了。
明知她依旧只是在认真演戏,但这一刻,前的少女与寒潭中那个目光总是追随敖潭的人儿重叠在了一起——某虚幻的满意充斥着国师谭的心,令他到隐秘的愉快。
而事实上,兰珊看着脚下的青山绿草木层次,听着耳边呼呼掠过的山风,确实勾起了一丝与百川相关的回忆。
早膳时,她一如既往的不佳,只是因为知晓本次仪式的重要,自己力必须跟得上,所以才很勉地往中机械地些吃。
前一阵峰峦异动天诡变,人间频频灾生难起,难得有个好天气。今天却风和日丽,天气,少女又在国师谭的陪伴下沉沉睡了后半夜,气比前些时日加起来都要好,而她一现,便不可避免地成为了现场目光的焦。
“小白呢?”她嘟囔着问。
是以,兰珊醒过来时,整个人都有眩的绵,从四肢到思绪都是如此,都觉凝滞而不畅。
但她避开了包括青宇师徒在内所有人的目光,只是仰看着玄衣长袍冷面俊颜的大男人,主动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跟在他边,仿佛满满心都只有他一人。
兰珊没留意玄衣男对她的无声打量,她在他的臂弯之中沉默着,唯有两人到了地方即将落下之际,她才将将回神,轻抬柔荑落在他,显几分“依恋”的态——这一看便知,尽如今他抱着她飞至半山腰,她也并未因此对他产生什么少女遐思,只不过是等到了此时此地,为了应付接下来的场面,她才掐着开始在旁人面前演一对他的“痴情”。
不,白蛇早就被除了情,消去了记忆,且他在蜃中附着于白蛇份上时,发现少女与它的相虽然亲密,但就跟从前在寒潭中并无二致,倒没有超越普通情谊的非礼之举,所以应该不是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