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日,国师谭和青宇师徒这本该是情敌关系的四人,每天都同峰中,联手将半山腰原先毁坏的祭台阵法修复。
下一刻,她才意识到,是敖潭抱着她,用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发。
这和之前在虚境里的“练习”不一样,是他的临时发挥吗?
他抬手制止了周围弟声问安,只是隔着一段距离,默默看了片刻夕下相拥的二人,而后转离开了。
峰那座代表整座禁地之峰灵神心的殿早就殿门闭,重新陷了沉寂。国师谭心平气和地告知青宇师徒,他会在等真心血一事办妥后,用龙之族力唤醒峰峦原的能量,便可开启殿门,届时风里峭与北华也要为之护法戒持,他们再行下一步镇守平镇。
敖潭都能演到这般,没理她却不到。决不允许自己又搞砸了的兰珊暗暗咬牙,步伐细碎地快快走了过去,倒仿佛有些主动奔赴向他的意思。
兰珊不喜这突如其来的假装亲昵,甚至到有发麻。她努力不让自己想太多,将脸埋他实温的怀抱中。
兰珊对青宇师徒峰峦之事始终存在影,毕竟在蜃中,他们一个一个都死在了那里。
忽然,一温的气息落在她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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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像回事。
他们当然可以去和国师谭争一争,但那样太自私了。
兰珊正被国师谭多加的举动得有些发懵。她没有回,是因为她不知,青宇来过又走了。
夕的光辉泼洒下来,给站在门外不远,一玄衣广袖长袍的男人镀上了一层璀璨跃的金涩,许是逆着光的缘故,他看过来的神有几分陌生的柔与晦涩。
他们后的不远,为了之后的法事仪式而回来取法的青宇刚好现。
这几天,她每天都要等到国师谭回来,确认他们三人也平安无虞地离开了禁地之峰的范围,才能放心。
因此,饶是一派掌门的北华对上国师谭,也多多少少有些理亏之,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他也就暂且安下心来。
她看了一外面的守卫弟,发现当值的正好是当时下山历练的那一批弟中,她小有情的榆榆芙,虽然两人都没有朝这边看来,她还是倍尴尬,迈不开步。
再过两日,真心血的归还仪式便将在这里行。
她张开双臂,投国师谭的怀抱中,与他相拥着看向渐渐西沉的残。
不如,放兰珊去追寻她想要的幸福,他们则拿回真心血在修一路上潜心变,彻底肩负起守住峰峦的责任。那么,在往后这世上百年的太平盛世里,在他们守护住的苍生里,她也将是其中一个——他们最在乎的那一个。
他既是人间皇权的代表,又是峰峦之事的外援,还是差被自家长老和弟抢了未婚妻的“苦主”,但人家只是态度淡漠冷傲了些,不说是否心怀芥,起码能就事论事,没有武力相向,也没有撂挑,怎么说都很够意思,也很给面了了。
这天傍晚也不例外,国师谭踏着夕余晖归来时,就看到她站在门里神情殷切地朝外张望。他心知她神中的焦急担忧是与那三个男人有关,却还是轻轻了,“我回来了。”
国师谭也没有回,是因为他什么都知。
更何况,守峰的任务越来越迫,即使面前峰峦之怒的危机得以顺利解决,之后他们守峰的担也会更重。是以,哪怕他们现在将她留下,对她也不利。
而国师谭像是看穿了北华对兰珊的不放心,只她分得清孰轻孰重,到时一定会完成所有程步骤。
他这么认为,也并没有错。
这些天,他们每日都会在虚境中“练习”如何显得自然而亲近地拥抱。这个吻,以及这句“过来”,兰珊已经听得熟悉了,敖潭的怀抱与气息,她也不再陌生。
但他事先没有告知她,今天要在外人面前上演亲近温馨的戏码呀!
但在旁人中,她每日所等之人,自然只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师徒三人这几日的黯然表现,的确是因为他们接受了现实。
听到这暗示青宇师徒平安无事的一句话,兰珊忙有所默契地表示明白,却又看国师谭走近一些后,忽然停住脚步,站在门外对她说了一句,“兰珊,过来。”
即便心中再不舍,可就像百川带回来的话,兰珊自己下了决断,了选择,他们就算去争,难她就会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