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挣扎痛苦之,兰珊的心里其实也很不好过。
但现在,她好像已经独自下了某个极为重要的决定,然后等着他前来,再正式地通知他。
——只有让他们都对她了死心,他们才都能活下去。
青宇回到他们暂居的偏殿时,就看到本该卧床休养的大弟正失魂落魄地坐着,等他们回来。
他的表情太过异常,眉宇间又有气若隐若现地闪动,青宇不由皱眉,震喝一声,“百川,速速凝神静气!”
少女的神有很少见的温柔,她说话间的气息,仿佛一羽轻飘飘地拂过他的脸;可她所言之事,却重若千钧,令他如遭雷击。
“你……”他在来之前预设了那么多问题,以及她会有的态度与回答,可如今她的言行举止,皆乎他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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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为了肯定百川心中所想,兰珊说:“我记起了所有事……我现在记得的,比之前还多。”
她自始至终都不曾提及,她是何时何地如何知的两人是兄妹的关系,但似乎正如她说的,这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也记得,我和若谷是怎么开始的。”
他的神难得惨然至此,“我去见了兰珊……”
而与此同时,元后殿兰珊的卧房内,国师谭看着在他回来前已经哭过一场,此刻睛红红却平静了不少的兰珊,将她带了虚境之中……
她慢慢又说了许多话。
他早就料到,若
她用一百川毕生难忘的柔神看了他一,那里面包的情绪太复杂,复杂的仿佛不像他所认识的兰珊会有的。
“师傅,若谷,”百川像是听不他的话,又分别叫了他们一声,思绪显然完全沉浸在自己将要说的事里,哪怕凌若谷给他一枚平镇心神的丹,他也只是拿在手里,本意识不到自己应该立即吞服。
可是,她不想看到他像蜃中那样死去,就唯有将谎言继续坐实,并照敖潭说的那般,彻底摒弃他的真心。
“我记得,我和青宇是如何相遇的。”
“师傅,”看到他与凌若谷一前一后来,百川站了起来,“若谷。”
因为,她已经很明显地表了态,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忘记,甚至于,还记起来了更多的事情。
她看着沉默的百川,笑了笑,像是不再执着于刚刚的问题,而是用很低的声音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才是对我、对你们都好。”
“我还记得你,百川……我的……哥哥。”
那个叫百川的年轻男人,虽不是师徒三人中修为最的,却是最有心机,也最放得下段的一个,势必也会是理起来最棘手的一个。
百川注意到,她最后说的是“你们”而非“你”。
并且,这些炸雷,是一一分别落下的……
他本不必经历这些,因为他所有痛苦产生和持续的源,都是她造来的一个大谎言。
她就是个寻常小姑娘的,一贯,于小事上常常任,遇见大事却又没太多的决断。譬如当初她的言行透她喜他,他那会儿想不明白自对她的心意,又惊觉两人是兄妹,还以为自己可以冷静理,就此对她疏远下去,让二人的关系回归不远不近,结果她的心态也受他影响,时时冷,反反复复,不知暗地里掉了多少泪。
只有让他对她死了心,他才有活路。
她的声音从始至终都很低,甚至于语调都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好似这些话她早前已经想过很多遍,只是现在才有机会说来。
百川张了张,忽然有些恐惧听到她将要说的话,他想重拾来此时的心境再问什么,却又不知要从何再问起。